天台上,晨光越来越亮,浸透其中的圣珀尔托城市的天际线逐渐显形,烟囱、钟楼、教堂的尖顶,均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范宁久久地眺望着,一如此前站在悬崖前眺望群山。
带来拂晓,真好。
太阳正常升起,就是新世界的恩赐,就是命运对活着的人的最大垂青。
只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
如今这个太阳,是虚假的。
可能这么说,也未必恰当吧,太阳与醒时世界的其他物质一样,本来就只是表皮上的事物,曾经的太阳是“不坠之火”最可供世人理解的形象,只是现在,“不坠之火”已经没了。
研习于“烛”的执序者升到较高处后,可能会具备带来拂晓的能力,譬如曾经那位无名圣者,在圣珀尔托地界出手阻拦波格莱里奇时,还是凌晨,就有一轮血浆般的熔金色太阳贴着地脉缓缓升起。
但那都是暂时的、极大的神性消耗。
只有位列居屋的存在,才能真正支配起天体的运转、年景的好坏,真正参与、见证到一切争辩、裁定、诋毁或讴歌众史的进程,以及,将自己的准则以某种具象的形式永恒照耀于世。
“不坠之火”没了,本来现今这一切应是范宁的份。
范宁他当下这个所谓的“执序六重”,放眼千头万绪的重重世代,或许见证之主能找到二三十位甚至更多,但像他这样的,却是找不到第二个例子:依靠艺术驱动神秘攀升、作为“创世之力”而得以履践的先驱之路、已完全纯化的“普累若麻”、已拥有第七高度的“格”.他早已取得“穹顶之门”的伤口通行权,只是未穿行而过而已,他一旦穿过,便是将曾经太阳的地位和顺位取而代之,甚至起源的分类难以理解,不知该归于质源神,还是.界源神。
但既然现在的事实是还没穿行,就依旧是凡俗生物。
日复一日的带来拂晓,对他执序六重高度的神性已经造成了极大的疲累。
危险分子说的不错,再能有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死呢?”范宁远眺良久后,以相同的句式平静反问。
“在下的个人问题一点也不致让人担心,也不重要。”夹着烟的F先生在他身后踱步,嘴里缓缓吐出细长的烟雾,“唯有您晋升见证之主的事情,虽然同样不致让人担心——因为那对您太过简单——但,它很重要,十分十分的重要。”
“每个先驱都走在自己所谋划的独一无二的道路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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