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当忘。”
朱瀚的目光如铁,冷声道:“你想让我装聋做哑?”
“我想你活。”她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此局牵九族。若查下去,死的不止我与顾家,还有王爷你自己。”
朱瀚沉默。雨声从屋檐倾泻,似天地皆在叹息。
半晌,他转身,缓缓离去。
门外风大,他斗篷猎猎作响。顾清萍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柳若,替我送他——”
话到一半,她怔住,才记起那倒地的血迹。
她闭上眼,轻声呢喃:“对不起。”
翌日清晨,宫中骤起风波。
刑部侍郎忽被逮捕,罪名——“擅改聚义仓账”。而此案的主审人,正是靖安王。
朱瀚翻阅供状,眉头紧锁。
供词上提到一名“中宫侍令”,曾多次指使改账,但署名模糊。
纸页边缘,还有淡淡的红印痕,似凤纹非凤纹。
童子低声问:“王爷,这供状——”
“假的。”朱瀚冷冷道,“有人在逼我接手。”
“为何?”
“因为他们要把火,烧向东宫。”
他缓缓起身,目光透过窗棂,望向那遥远的宫阙。
申时将尽,天色却像被谁掀翻了一盆浓墨。
北风裹着湿意刮过城头,雉堞嗡鸣,旗幡张牙舞爪。
城南先起了雨,滴落在屋脊上,溅起细碎红斑。
孩童指着天问娘亲:“娘,天在流血么?”妇人骇得掩口,只说:“莫胡言,回屋去。”
靖安王府,书房窗纸被风撕开了一道窄缝。
朱瀚立在图几前,指尖在一处以朱砂圈出的点上停顿良久——金陵。
童子从廊下疾步入内,身上带着冷雨的味道,抱着一卷油纸。
“王爷,查到了。”他放轻声音,“是运河脚行的水脚牌,东仓夜渡的那一夜,一艘无名篷船自‘清河口’起锚,半夜换牌,天明改挂‘建康分号’的旗。”
“船主何人?”
“名册写着‘周二’。但我沿着脚行茶棚打听,实是个假名。他们都称他‘蓑翁’。”
“蓑翁……”朱瀚轻声念了两遍,目光凝起,转而看向童子怀中另一方小木匣。
童子会意,打开。木匣黑漆剥落,内里铺着一层细盐和棉纸,静静躺着一枚暗沉的铜模。
那是从印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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