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纠,实则把三处都带上——却避开核心。
殿中响起细细窃语。顾清萍睫毛微垂,不置一词。
“把供状呈来。”太子道。
供状被捧上。太子翻阅,脸色微沉,抬眼看向斜对的朱瀚:“靖安王昨夜擅入东仓,自称奉密诏。诏何在?”
“在此。”朱瀚持袖而出,呈上一方黄绫密函。
内侍接过,置于案上。太子展开,目光在字里停顿片刻,又抬眼,神色难辨。
“王叔,这道密诏,出自‘御笔’,却缺‘监印’。”太子缓缓道。
殿中人齐齐一震。
御笔可发密诏,但凡涉官库,必须有监印司印押以成令。
此诏无印,便是纸片。
“殿下明察。”朱瀚不急不缓,“此诏自上呈至我,已失监印。何处被换,我亦想知。正为此,才请禁印司来辨。”
林渊闻言,抬袖掩口,老眼微闪。
太子沉吟:“林掌司——”
“奴在。”林渊躬身出班,手抖得厉害,不知是年事还是惧色。
“辨字印成色。”太子道。
林渊接过密诏,鼻尖几乎贴到纸上,片刻后沙哑道:“御笔是御笔,然墨色不对。御墨本用龙麝和膏,此诏墨黑偏灰,且带轻微砂金光,似……似昨夜雨后新研,非上月旧墨。”
他抬头,艰难咽了口唾沫,“监印——确乎未押。”
一石投湖,涟漪四起。众官中,有人眯起眼,似在看一头自投罗网的猛兽。
太子侧眸看朱瀚:“王叔既奉无印之诏入东仓,倘若有人借此为名,攻讦你私擅军士,如何处?”
“以我头处。”朱瀚平声。
殿外雷起,雨骤大一线。红雨打在阔阶,溅起一层层淡玫的雾。
有人低呼:“天降血雨!”殿中一时兵刃摇响,不知谁心头先乱。
顾清萍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支冷针扎进每个人耳里:“殿下,血雨非天兆,是人祸。”
“哦?”太子看她。
“昨夜东仓火起,焚了两排火油桶,里头本就掺有朱砂,随风化雨,落城即红。今朝城南雨先至,内库屋脊亦染红。若验诸人衣角,可知昨夜谁在东仓附近。”
她目光淡淡扫过,“朱砂易附丝缦,洗不净。”
殿中忽而寂静,每个人都下意识看自己的袖角。
几名内库小吏脸色骤变,往后缩了一寸。顾清萍看得清楚,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