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叹息一声,起身道:“叔王劳心国事,本殿感激。然此事关宫闱与官银,理应交刑部与内库同查。自今日起,聚义仓案——暂由朕亲理。”
朱瀚拱手,声音低沉:“遵命。”
出殿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宫墙外的雨仍未歇,阴风裹着檐滴打在瓦上,似无数针线织就的幕。
靖安王府的烛火未灭。
朱瀚立于地图前,指尖滑过标注的仓脉线条——从聚义仓到东仓,再到内库转银的暗道,皆与顾氏商行暗中勾连。
童子从外急步入内,手中捧着一方黑木匣。
“王爷,查到了。”
“何物?”
“是印监匠李斛留下的备模。”童子打开木匣,一方半干的铜模赫然在目,上刻凤纹,虽细节略有偏差,却与真凤印几乎无异。
朱瀚目光一亮,旋即低声问:“可有人见到他?”
童子面色一沉:“已死。昨夜辰时,印监失火,尸体焦烂。”
空气顿时沉寂。
朱瀚的手缓缓抬起,又慢慢垂下。
“好一招。”他冷笑,“连余口都不放。”
他忽然转身,对童子道:“备马。入宫。”
童子一怔:“王爷,此时入宫——”
“越是此时,越要查。”朱瀚披上斗篷,眼神如铁,“若她真以凤印为幌,必有真印的流转痕。凤印不出宫,除非有人带令。”
宫夜深沉,灯火渐息。
朱瀚绕过御花园,潜至昭阳殿侧门。这里,是太子妃的寝殿。
他翻入内院时,廊灯尚亮。
几名侍女正在撤香,他避在暗影中,直到最后一盏灯被吹灭。
正欲靠近,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内殿传出。
那脚步轻巧,却带着宫靴的节奏——非婢仆,而是主位之人。
他屏息窥望,只见顾清萍披着白狐斗篷,手中提着一只小箱,步履匆匆地走向偏门。身后跟着一名宫婢,正是柳若。
朱瀚心念一动,悄然尾随。
二人一路穿过御花园的石径,绕至内库西侧的小门。
柳若上前敲了三下,门内传来暗语:“凤回。”
“月隐。”柳若答。门应声而开。
朱瀚眼神一凛。
“凤回月隐”,正是内库转银的隐令暗号。
他潜至门侧,借灯缝望入,只见内库的地砖被揭起一角,几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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