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蔬莳花,颇有心得?”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朱由检请钱龙锡入座,“倒是先生离京这些日子,宫中朝中发生了不少事。”
钱龙锡神色一肃:“臣略有耳闻。皇上龙体欠安,辽东战事不利,朝中又生波澜……真可谓多事之秋。”
“先生回京后,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钱龙锡沉吟片刻,压低声音:“殿下可知,熊廷弼熊经略上了道密奏?”
“略有耳闻。”
“这道奏疏,如今成了朝中焦点。”钱龙锡道,“熊经略参劾户部侍郎李宗延、兵部郎中张鹤鸣等七人,指控他们克扣军饷、与晋商勾结。更严重的是,奏疏中暗示,有些晋商可能通过蒙古部落,向后金走私铁器、粮食。”
朱由检心中一震:“证据确凿吗?”
“熊经略在奏疏中附了些线索,但直言‘深查需得圣旨’。”钱龙锡叹息,“问题是,这道奏疏被司礼监压下了。魏进忠以‘需核实’为由,迟迟不呈御前。而朝中那些被参劾的官员,已经开始活动,反指熊廷弼‘苛酷跋扈’、‘诬陷忠良’。”
果然如此。朱由检早料到魏进忠会从中作梗,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先生以为,熊经略所奏是否属实?”
钱龙锡沉默良久,缓缓道:“臣与熊廷弼虽无私交,但知其为人刚直,不徇私情。他在辽东整顿军务,斩逃将,查空饷,触及许多人的利益。此番上奏,应是掌握了确凿证据,否则不会如此决绝。”
“那司礼监压奏……”
“这便是症结所在。”钱龙锡的声音更低了,“魏进忠与朝中某些官员往来密切,其中恐怕就有被参劾之人。压奏疏,既是庇护同党,也是在向朝臣展示自己的权势——连辽东经略的密奏都能压下,还有什么不能?”
朱由检感到一阵寒意。魏进忠的势力,比他预想的扩张得更快。
“先生,难道就任由他们颠倒黑白?”
钱龙锡看着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殿下,臣今日来,除了进讲,还有一事相告。”
“先生请讲。”
“臣离京前,曾与徐光启徐大人深谈。”钱龙锡的声音压得极低,“徐大人对朝局深感忧虑,言‘若宦官与奸臣勾结,边事将不可为’。他托臣转告殿下:农事虽好,然国事更重。殿下身为亲王,虽年幼,亦当‘心系社稷’。”
心系社稷。这四个字,徐光启让钱龙锡转告,显然不是随口说说。这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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