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气极好,晴空万里,秋高气爽。到了傍晚,东方天际已隐约可见月亮的轮廓。
酉时初,朱由检换上简朴的常服,只带王承恩一人,前往坤宁宫。宫道两旁已挂起灯笼,光影摇曳,给这座肃穆的宫城添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坤宁宫内,张皇后在偏殿接见他。今日她穿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未戴凤冠,只簪了支简单的玉簪,显得温和许多。
“由检给皇嫂请安。”朱由检行礼。
“快起来,坐。”张皇后示意宫人上茶,“今日中秋,本宫想着你一人在端本宫冷清,便邀你来坐坐。咱们自家人,不必拘礼。”
茶是上好的龙井,月饼也切好了,摆在小碟里。殿内熏着淡淡的桂花香,与月饼的甜香融为一体。
闲聊了几句家常后,张皇后忽然屏退左右,只留苏月在殿门口守着。
“由检,”她的神色严肃起来,“这些日子宫中不宁,你可察觉到什么?”
来了。朱由检心中一凛,谨慎答道:“由检年幼,许多事看不明白。只是感觉……有些人,有些事,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你能感觉到,已是难得。”张皇后叹息,“皇上病重期间,有些人太过张扬。如今皇上虽好转,但他们并未收敛,只是换了方式。”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可知道,辽东经略熊廷弼上了道密奏,被司礼监压下了?”
朱由检心中一震,没想到张皇后如此直接。他点头:“略有耳闻。”
“熊廷弼在奏疏中参劾了七名官员,指控他们克扣军饷、勾结晋商。”张皇后的声音更低了,“本宫虽未亲见奏疏,但从可靠渠道得知,其中证据确凿。若查实,当是震动朝野的大案。”
“那为何……”
“因为牵扯太广。”张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被参劾的官员,有些是朝中重臣的门生故旧,有些……与司礼监某些人关系密切。魏进忠压下奏疏,既是为庇护同党,也是要显示自己的权势。”
这与钱龙锡所说一致。朱由检问:“皇嫂,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
张皇后看着他,目光深邃:“本宫今日叫你来,正是为此事。皇上虽已好转,但精神仍短,许多事不便烦扰。这道奏疏若一直压着,不仅熊廷弼在辽东难以行事,更会助长那些人的气焰。”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圆月已升至中天,清辉洒满庭院。
“由检,你虽年幼,但本宫观察你这半年,发现你与寻常孩童不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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