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开口,声音撕裂沙哑,每一个字都微微颤栗,“我叔叔,墨柏先生……他把他……杀了!”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呜咽,许行崩溃嚎啕,大颗眼泪掉落,他像被泪珠烫着了,浑身一弹,随即整个上半身都塌下去,额头抵住夏云鹤袖口,哭得蜷缩成一团。
“他回来了!陈海洲……他回来了!”,许行开始反复念叨这句话,声音混在哭腔里,含糊不清,却因恐惧显得异常尖锐,“我会死的……我会像叔叔一样死的……夏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许行骇破了胆,跪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鼻涕眼泪糊在夏云鹤衣袖上,时而喘不上气,发出急切的抽噎,时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夏云鹤被他哭得烦不胜烦,又嫌弃许行将鼻涕眼泪糊她袖子上,气得骂道,“许子怀,你还有没有点骨气!你这像什么样子!”
许行却不管,一个劲抱着夏云鹤手臂哭嚎。
三娘瞧见,急得直跺脚,在一旁又是劝,又是哄,折腾好一阵,才让许行消停下来,扶着人下去平复心情。
待许行离开,夏云鹤叹口气,拾步往书房去了。
她寻到椅子,扶上椅背,闭着眼睛喘了口气,才把住扶手坐下,才坐下,便支撑不住,伏倒在桌案上,脑中却是清醒,她不敢想,可不得不想,陈海洲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明明已经被众人踩成齑粉,怎么还能活着?许行……在骗人吗?他……
正想着,额上忽然落下一片温热,是一只粗糙的手,夏云鹤讷讷地睁开眼,她向来人看去,低低道,“阿娘。”
“听说,城南你住的房子遭了火灾,这里是别人替你赁下的。”
夏云鹤点点头,红着眼尾看向老夫人,慢慢地,轻声念了一句,“母亲。”
夏母替她擦去眼角泪花,安抚道,“阿云,辞官吧,回乡。外间人哪里有那多善心,人家替你赁房子,指不定打的……”
“娘!”,夏云鹤挣开老夫人的手,赫然道,“真相若明若暗,或许只差一点,我就能找到,我不回去,也不会辞官。”
“阿云!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犟吗?”
夏云鹤垂眸不语,良久才道,“母亲舟车劳顿,路上累着了,明日再说罢。”
夏老夫人听罢,气极,却笑了两声,猛然将她案上笔墨纸砚扫到地下,骂道,“混账东西,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生你时,你逆生折磨我一天一夜,稍长一些,多病多灾,如今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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