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朱由校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穿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未戴冠冕,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行走间步伐略缓,显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
“平身。”他在御座坐下,声音有些虚浮,“今日家宴,不必拘礼。都坐吧。”
众人谢恩落座。朱由检坐在三位老王爷下首,位置不算显眼,但正好能看清御座上的情形。
宴席开始。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奉上菜肴。菜品不算奢华,但很精致:一道清炖乳鸽,一道葱烧海参,一道烩三鲜,几样时蔬,外加几样点心。酒是温过的黄酒,用银壶盛着。
天启皇帝举杯:“今日中秋家宴,朕身体初愈,一切从简。各位叔父、兄弟能来,朕心甚慰。这一杯,愿祖宗保佑,我大明江山永固。”
众人举杯共饮。酒过三巡,气氛稍稍活络。
瑞王朱常浩起身敬酒:“皇上龙体康复,乃社稷之福。臣敬皇上一杯,愿皇上万岁安康。”
“王叔有心了。”天启皇帝饮了半杯,便放下酒杯,“朕这次病了一场,倒是想通了许多事。朝政纷繁,身体才是根本。”
“皇上圣明。”桂王朱常润接话,“只是皇上也要保重龙体,不宜过度操劳。朝中诸事,有内阁和司礼监分担,皇上大可放心。”
这话说得平常,但朱由检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是在为魏进忠等人说话。
果然,客氏立刻接话:“桂王爷说得是。皇上病重这些日子,魏公公可是日夜操劳,既要处理司礼监的公务,又要协理朝政,真是忠心可鉴。”
三位老王爷闻言,神色都有些不豫。宦官干政,历来为宗室所忌。但客氏得宠,他们也不便直言。
张皇后这时开口了,语气温和:“魏公公确实辛劳。不过本宫听说,辽东熊廷弼熊经略近日整顿军务,颇有成效。皇上若能早日看到他的奏报,了解辽东实情,或许能更安心养病。”
话题转到了辽东。朱由检心中一紧,知道张皇后开始引导了。
天启皇帝果然被吸引了注意:“熊廷弼?朕记得他,是个敢任事的。他在辽东做得如何?”
“臣妾也只是听说。”张皇后道,“据说他斩了几个逃将,整顿了军纪,还查出了一批克扣军饷的蠹虫。只是……朝中对此似乎颇有争议。”
“争议?”天启皇帝皱眉,“整顿军务,有何可争议?”
惠王朱常润这时插话:“皇上,臣听说熊廷弼手段过于严苛,在辽东杀伐过重,引得军心不稳。而且他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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