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不是来打你的。”沈观轻声道,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裹着那截褪色红绳递过去,“你认得这个吗?”
男子瞳孔骤缩,仿佛见了鬼魅,整个人向后猛撞上土墙。
良久,他才颤声开口:“青鸢……她走前塞给我的。她说,若她死了,就把这东西交给一个戴铜镜碎片的人。”
沈观心头一震,不动声色追问:“青鸢要逃?为什么?”
萧景昀牙齿打战,声音断续如游丝:“西院不是婢女住的地方……是‘影房’。她们从小被选中,洗去名字,剪断头发,连哭都不准出声。每日练字、习礼、学话术,连走路的步幅都要分毫不差……为了谁?为了替主子赴死时,没人能看得出来。”
“那天晚上,青鸢偷偷告诉我,她记得火光——三年前私塾起火那晚,有人把孩子关在屋里点火祭神。她说那些灰烬里埋的根本不是书本,是骨头!可没人信她……她说,宁国公府也在做同样的事,只是换了个名头,叫‘源初计划’。”
沈观眸光陡冷。
“源初计划?”
萧景昀哆嗦着从贴身衣襟掏出一块焦黑木牌残片,递向沈观:“这是她在焚尸炉边捡到的……原本有一串,但她只抢到这一块。”
沈观接过,指尖摩挲其上。
焦痕之下,“洛京”二字依稀可辨,背面刻着极细的阴文符号:影·柒。
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现——洛阳南郊陈氏窑口,供王府修缮专用琉璃;而“洛京”,正是朝廷秘档中对旧都废墟的代称。
二者皆与皇家禁忌之地相关。
再加上这个“影”字编号……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个别权贵的私刑恶行。
这是一个遍布天下的隐秘网络,以“影”为序,以人命为薪,悄然燃烧十余年。
青鸢想逃,所以被杀;萧景昀因知情,遭逐出门;而他自己,恰巧查到了母亲执教之地的釉片线索——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有人在等他来。
甚至,有人在引他来。
第二日清晨,沈观踏入大理寺卷库,手持兵部签押的“贡器走私案”协查令,申请调阅宁国公府近五年出入账册。
文书官欲拒还迎,最终在他出示御赐勘合腰牌后默然放行。
归途中,马车颠簸,他将三枚焦木牌并列置于膝上:一枚来自洛阳废窑旁的孩童遗骨旁,一枚取自苏夜语密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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