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因为年老和寒冷而有些沙哑的嗓子,运足了一口气,用一种苍老却竭力保持清晰的声线,朗朗诵读起来:
“咨尔魏公: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迨至朕躬,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身,祸乱滔天……四海困穷,王纲不立,皇极不建……实赖魏王,禀姿圣哲,文武光明,仁风翔于海表,威声震于朔野……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天禄永终,禄于大魏……王其允执厥中,敬遵天序,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诏书的辞藻极其华丽,用典繁复,引经据典,充满了骈四俪六的修饰,但剥去那些浮华的外壳,其核心意思却简单而残酷:汉朝的气数已经尽了,天下大乱,是我这个皇帝无能,而你刘湛德行高尚,能力超群,平定北方,众望所归,所以现在,我遵循上古圣王的榜样,把皇帝的位子正式交给你,你要好好干,恭敬地顺应上天的次序,安抚天下万邦,严肃地承接这天命的转移。
诏书宣读完毕,老宗正刘艾将那道沉甸甸的诏书,连同盛放在紫檀木托盘中、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传国玉玺,用双手高高捧起,然后转身,步履蹒跚却异常庄重地,走向早已在坛下恭候的刘湛。
接下来,便是那场天下人皆知是表演、却又必不可少的“三辞三让”古礼的高潮部分。刘湛需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极度的惶恐、不安与推辞,以示自己并非贪恋权位,而是被迫顺应天命民心。
只见刘湛面色陡然变得“凝重”而“惶恐”,他后退一步,对着诏书和玉玺深深一揖,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声音沉痛而恳切,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清晰地传入周围静默无声的文武百官耳中:“陛下聪睿仁圣,在躬日新!臣虽蒙陛下殊恩,委以重任,然德薄才鲜,功微过重,安敢妄窥神器,僭越天位?此命……此命断不敢受!臣恳请使者回禀陛下,为天下苍生计,为汉室宗庙计,另择贤能德劭者,以承大统!臣……愿效仿周公,竭股肱之力,辅佐明主,永为藩篱!” 言辞恳切,表情到位,将一个“被时势推着走”、“被迫”接受皇位的“忠臣”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无可挑剔。
使者依礼,再次上前,躬身恳请。刘湛再次后退,言辞更加“恳切”地推辞。如此程式化的动作与对答,反复进行了三次。
直到第三次,刘湛脸上带着“万般无奈”与“极度惶恐”,仍欲开口推辞之时,他身后那一直静默如同山峦般的文武百官队伍,如同接到了无声的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