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嘴唇紧抿,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显得憔悴而阴沉,眼袋深重,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腰间玉佩,显示出内心的极度焦躁。他身旁是城防主将张允,同样面色难看,拳头紧握,不时烦躁地敲击一下桌面。
蒯越和韩嵩则坐在对面,刚刚将北岸之行、刘湛的条件原原本本,不敢有丝毫遗漏地复述完毕。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几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魏公的条件,便是如此。”蒯越说完,端起桌上早已冰凉的茶水,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杯盖与杯身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砰!”张允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茶盏跳起,茶水溅出。他低吼道,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有些嘶哑:“欺人太甚!这哪里是招抚?分明是最后通牒!是逼降!我等手握十万水陆大军,战船千艘,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岂能被他三言两语就吓得不敢一战,开城纳降?传扬出去,我等着荆州儿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为无胆鼠辈!”他额角青筋暴起,主战之意甚坚。
蔡瑁的脸色更加难看,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何尝不想奋起一战,保住这经营多年、眼看就要完全掌控在手的权柄?但他更清楚双方那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刘湛是踩着袁绍这等枭雄尸骨上位的北方雄主,麾下将领如徐晃、张辽等皆是万人敌,士卒百战余生,悍不畏死。而荆州水陆军承平已久,除了应对小股水匪,多年未经大战,军备或许充足,但战意和韧性存疑。更致命的是内部……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内室方向,那里躺着弥留之际、随时可能断气的姐夫刘表,以及那个被自己扶植起来、却懦弱无能、遇事只会瑟瑟发抖的外甥刘琮。一旦开战,城内那些支持刘琦的势力,会不会趁机发难?
“战?如何战?”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张允营造的悲壮氛围。说话的是坐在阴影处的一位将领,他此前已被荀衍秘密联络过,态度明显动摇。“北军骁勇,野战无敌,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我军优势在于水战与城防。但魏公麾下难道就没有水军吗?文仲业(文聘)已率部进入长江,其麾下多是熟悉水性的淮南、青徐兵!江夏方向……大公子刘琦那边态度暧昧不明,他手中虽兵不多,但名分在此!若他恨我等拥立琮公子,一怒之下,与魏公暗中联手,甚至引魏公水军入港,届时我军腹背受敌,汉水天险顿成虚设,这襄阳……如何能守?”他提出的问题,每一个都像尖针,刺向主战派鼓起的、脆弱的气泡。
“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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