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是仗着吴天明书记给撑腰!才把我们往死里整的啊!”
李卫民闻言,猛地停住了。
那双原本要迈出去的腿,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慢慢转过身,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着桂婶,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你刚才说什么?陆江河?吴天明?”
作为郑富贵的心腹,李卫民太清楚现在的局势了。
郑副主任和吴天明面和心不和,一直在找机会抓吴天明的辫子。
最近听说吴天明搞了个什么经济试点,还特批了个加工站,郑副主任私下里没少发牢骚,说这是乱弹琴。
如果是普通的村民纠纷,李卫民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如果这事儿牵扯到了吴天明特批的那个红人……
李卫民的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
这哪是穷亲戚上门?
这分明是送炮弹来了啊!
要是能帮老板把吴天明树立的这个典型给打倒,那老板上位了,自己岂不是也跟着鸡犬升天?
“起来说话。”
李卫民的态度瞬间变了,虽然还是没多少温度,但至少不再赶人了。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去那边的胡同里。”
阴暗的胡同角落,寒风呼啸。
李卫民听完了桂婶哭诉的“血泪史”,当然,是被桂婶掐头去尾、颠倒黑白的版本。
在他眼里,陆江河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吴天明的人。
“你是说,这个陆江河搞了个加工站,还拉拢了一帮知青画画,做特供礼盒?”
李卫民推了推眼镜,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这时候,一直没敢吭声的赵芳,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突然往前凑了一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捡来的、被踩得有些变形的礼盒,双手递了上去。
“李秘书,我是知青赵芳。”
“您看,这就是他们画的东西。”
赵芳的声音颤抖,但条理却异常清晰,这是她一路上打了无数遍腹稿的投名状。
“您看看这画,雪底苍松。”
“这松树画得孤傲、冷清,旁边还是大雪压顶。”
“这陆江河的老婆沈清秋,那是黑五类子女,她父亲是反动学术权威。”
“她不画工农兵,不画红太阳,偏偏画这种旧社会文人骚客喜欢的残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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