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听错了。
这人……
他刚才说什么?
他说皇帝……算个什么东西?
这……这是诛九族的疯话啊!
郑和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他那双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了肉里。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众,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多少年了?
自从他当上西厂提督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敢这么无视他!无视朝廷!无视陛下!
“好……好……好一个‘他算个什么东西’……”
郑和怒极反笑,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给咱家追!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狂徒,给咱家揪出来!”
“咱家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那尖利的嗓音,在诏狱里久久回荡。
然而,他心里清楚。
人,已经追不回来了。
他的棋子,他那颗最重要的棋子,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被人给抢走了。
他这出“假戏真唱”的好戏,演到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演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北镇抚司的这场大乱,最终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草草收场。
雷动和他手下的江湖人,在诏狱里横冲直撞,杀了不少锦衣卫,但找了半天,连沈炼的影子都没看到。等到西厂的大队人马赶到,将诏狱团团包围时,他们才发现自己被当成了枪使。
一场混战之后,金刚门的人马损失惨重,雷动本人也挂了彩,最后只能带着残兵败将,趁乱杀出一条血路,狼狈地逃出了京城。他这趟京城之行,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捞到,反而折损了大半的精锐,成了江湖上的一个笑柄。
西厂这边,同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郑和在诏狱里发了一通雷霆之火,几乎把整个北镇抚司翻了个底朝天,但那个神秘的斗笠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不仅没抢回沈炼,反而还当众被人羞辱,丢尽了脸面。
而最惨的,无疑是北镇抚司千户,赵靖忠。
当郑和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墙上挂着。人没死,但右肩的琵琶骨被彻底搅碎了,就算能治好,这辈子也别想再拿刀了。
身体上的伤还是次要的,更致命的,是精神上的打击。
他苦心经营的北镇抚司衙门,被打得稀巴烂,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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