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开道。
一条鬼丝晃晃悠悠的往上飞扬而出,探出数丈后,在接近灯笼顶部的刹那——灯顶部便如同先前的九层塔顶一般,开始迅速液化。
大量融化的金漆如银河乍落,当即将这一缕鬼丝焚毁。
蒯满周一看此景,并不信邪,将脑袋一偏,庄四娘子出现在她身后。
厉鬼的手从小孩的后背之中刺入,钻入她的胸腹,从小孩胸前破出,将小孩紧紧搂在怀里。
带着鬼气的长发煞气萦绕,数股纠缠,如浮荡的海藻,飞荡在半空之中。
但金漆滚滚,并不停歇。
与庄四娘子鬼发接触的刹那,随即将其包裹、凝固。
二者相互对峙,仅在僵持片刻后,庄四娘子的头发结为一块波浪形的硬条,接着无声粉碎。
无数金粉飞扬在半空中,落地化为厉鬼,缓缓靠向人群。
“一入鬼画,出不来的。”
纸人张道:
“这是王仆宜的画局。”
“当年,我深入同山县,收获最大的并非是剥皮技艺,而是获得了王仆宜的人皮。”
他将人皮与自身缝合,所以后来吞噬了同山县的‘火’,才炼制成了那一盏稀世无双的鬼灯。
“那姓庞的小知县能成灯笼又如何,他也不是得天独厚的人,我也有一盏鬼灯。”纸人张说道:“且今日会将你们困在灯内。”
他得意洋洋说完,赵福生立即手执打神鞭,借助二郎真神力量,施展法天象地。
她的身形暴涨,顷刻间及至灯笼的顶部。
但在靠近灯笼顶部的刹那,那灯笼的顶部又猛地拉长十余丈。
待她回头一看,自己像是还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动过。
“别白费功夫,你纵有万般神通,可你仍困在这画局之中,不破画局,所有你的法则,都只是我画上的一处细微变动而已。”
纸人张得意洋洋:
“便如我在肚皮上画一幅老叟钓鱼图,图上老叟自以为有所得,欢天喜地将鱼收起,但对于我来说,只如看了一场过眼之戏。”
说话的功夫间,他话锋一转:
“你看过同山县内圣人厅中的那些金漆鬼像吧?”
“这可是同山县特产之一。”同山县盛产各类矿石。
鬼域内的曹固说了许多话——他属厉鬼,鬼言鬼语讲的话不可全然信服,但有一件事他说对了:江文江武二兄弟确实爱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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