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地在祠堂门口等着,每每老人外出走走,他都恨不得把湖上的好东西都端过来,更是亲身上阵,唱念做打,只为博得老人停留…
这些日子下来,他面色白了不少,也没有什么脂粉之物了,这些更细节的东西,反而是他最清楚,此刻泣道:
“老祖宗…已经糊涂了,记不太清,我…只要穿着白衣进去,老人叫我‘平儿’,若是穿着黑衣,便称作‘渊蛟’…有时记错了,问我…问我…山越还有没有犯境。”
他抹了抹泪,道:
“后来,老大人连药也不服了,一日日把大殿封闭起来,里头总是有各类的声音…”
李曦明的心震动起来,他咬着牙,深深地喘出一口气,转过身来,道:
“你们先下去罢。”
一时间一众人都退了,只留下李阙宛、李绛淳数人,李周暝走了两步,却被这位真人叫住。
李曦明低低地道:
“你也留下,同在殿前等着。”
他推了门,轻轻进去,发觉灯火灼灼,香火之气极为浓厚,老人跪坐在蒲团上,仍然没有反应,于是转过身来,将内外用神通封闭了。
先前外头大雨、泣声交错绵延,没能惊动这老人半点,可神通封闭大殿的这一瞬,仿佛无形中触及了他的灵魂,让老人颤颤地直起身来。
“谁?”
声音沙哑。
“大父…”
李曦明往前走了一步,看见了直起身的老人。
李玄宣极瘦了。
他依稀能记得,当年他咿呀学语,李玄宣是很宠爱他的,那张脸庞宽厚,人们说他有福气,而那只大手将他的小手牵上,温热且粗糙,指肚中常年握符笔留下的茧。
可如今那张脸庞抬起来时,已经枯瘦的像个骷髅,皮肤上凸出深浅不一的、难看的弧形,衣服空落落的挂在他身上,伸出的手好像是一层皮挂在芦苇杆上,轻飘飘且脆。
那双眼睛嵌在骷髅上,好像和鬼一般——这具身体缝缝补补,经过一年又一年的摧折,已经不能载动他的灵魂了。
李曦明颤栗起来,他伸出手,想用神通维持他的身体,可老人轻微又坚决地摇了摇头,他的舌头好像已经麻木,含糊不清:
“明儿…”
他看见爷爷把怀里始终抱着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把弓。
通体乌黑,历尽沧桑,用了一些不知何等小妖的一点筋,早已经散了骨,灵气淡得仿佛没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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