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达低声道:
“人都哪里去了?”
李遂宽同样低声:
“绛宗叔与遂还兄长还在山下筹备,先前都有人上来,好一些都被劝下去了,这些日子里老大人又喜欢安静…”
“也是…”
李周达终于沉默下去了,他行了礼,悄悄走到那祠堂前,此地有大阵庇护,他只能从那打开的窗缝里往里看,发觉老人蜷缩似地跪在正中,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那样小,仿佛是一团缩在一块的骨架,上面刷了一层皮,在风中瑟瑟。
李周达立刻转过头,退出去两步,转到侧面去,这性情果敢、爱憎分明的汉子掩面,无声地哭起来。
“啪嗒!”
山间的雨水大起来,哗啦啦地砸在屋檐上,银汞之光在殿前交映,眉心点珠的女子迈步而出,霎时间齐齐一凛,欲要起身来拜。
李阙宛抬起手来,轻轻一止,便将所有人的动作止住了,她身后的彩云中站了两人,一老一少,或尊贵出俗,或潇洒如仙。
正是李周洛父子。
李周洛是专程换了衣物来的,一身黑衣朴素,脚踏实地,立刻上前,在那窗前扫了一眼,很快又退回去,走了两步,正好发现坐在台阶下的族弟。
两人一对视,发觉对方脸上都是泪,这汉子虽然先前嘴里对这位兄长骂骂咧咧,可一见面,好像什么都不必说了,也浑然顾不得,拉着他的手,抱头痛哭起来。
李阙宛并未上前来,她走了一步,在大殿前侧身迎接,仅仅过了数个呼吸,便见着明亮的天光从天边亮起,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极速逼近,到山前却收敛了,化为白金色道衣的男子,轻飘飘地落下来,连天地中的雨水都并未被打散。
李曦明。
“太叔公!”
李阙宛唤了一句,可一向重视她的李曦明此刻早已经失了神,匆匆一点头,便上前去,守在殿门前的公子极速起身,拜倒在地,泣道:
“大父!”
这一位现存于世、与李玄宣最亲的真人终于到场,可谓是投下了一颗定心丸,种种目光都汇聚过来,李曦明道:
“如何了?”
一旁的李阙宛低声道:
“这些日子…老大人已经不见人了,就偶尔天朗气清,才有外出的日子,却也不会超过这两处大殿,有时下山到半途,回忆起旧事,叔父请了戏班子唱给他听…”
这些日子里真是李周暝寸步不离,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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