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睡痕。赵岩倒是穿戴整齐,但脸色铁青,拳头在袖子里攥得死紧。枢密院来的是个姓王的副使,垂手立在最边上,眼观鼻鼻观心。
云澜没换朝服,一身素白中衣,外罩墨色常服,坐在案后。桌上摊着北境舆图,她手里捏着谢无戈那封沾了血污和尘土的急报。
“都看看。”她把信扔下去。
刘寅捡起来,手开始抖。赵岩接过去扫了两眼,猛地抬头:“陛下!这是冲着粮道来的!是打朝廷的脸!臣请旨,立刻调兵清剿鹰嘴涧一带,凡有可疑……”
“调兵?”云澜打断他,“调哪的兵?京畿的兵过去要几天?北境的兵能动吗?动了,边关谁守?”
赵岩噎住。
“刘尚书。”云澜看向户部,“永济仓剩下的粮,重新装车要多久?”
刘寅擦汗:“回陛下,若加派人手……最快、最快也要明早。”
“明早装车,送到北境是后天。”云澜手指点在舆图“北境”二字上,“北境大营的粮,只够吃到今天日落。”
偏殿死寂,只有烛火噼啪。
“王副使。”云澜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的枢密院官员,“你怎么看?”
王副使躬身,“陛下,此事蹊跷。黑风寨已灭三年,此时出现,必有人指使。当务之急,一是追回被劫粮草,查明主使;二是确保后续粮道安全;三是……稳定军心。”
说了等于没说。
云澜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王副使是谢将军举荐的人吧?”
王副使身体一僵:“是。谢将军离京前,嘱咐臣等务必尽心辅佐陛下。”
“那谢将军有没有告诉你,”云澜慢慢靠回椅背,目光如冰锥,“若是粮道出事,北境不稳,第一个要掉脑袋的,除了朕,就是你们枢密院?”
王副使“扑通”跪下:“臣万死!”
“用不着万死。”云澜重新看向舆图,“朕只要粮车平安到北境。刘尚书。”
“臣、臣在!”
“你亲自去永济仓。现在就去。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日午时之前,朕要看到第一批粮车重新上路。人手不够就征调民夫,许双倍工钱。车不够就去借、去租、去抢。明白吗?”
刘寅腿一软,忙跪倒:“臣……明白!”
“赵尚书。”
“臣在!”
“京畿戍卫,调两百人,便衣。沿粮道巡查,遇可疑人马先扣下。但记住,不准打草惊蛇,不准扰民。朕要的是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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