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路上颠簸,都快颠到河北去了,五脏六腑都快颠移位了,才颠到焦化厂气派的朱漆大门前。
结果不出所料,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保安身着整齐制服,透过门缝冷漠回应:“没预约,进不了”
这四九城,面上光鲜,高楼大厦耸入云霄,可这四周犄角旮旯的地界儿,剥开金箔露出的泥底子也不少。
好在秋凉了,不是那种闷得像蒸笼一般的热。
许岁眠盯着那两扇红得刺目的紧闭大门,鼻子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像是铁锈的味道里掺杂了一点腐烂的味道。
她迅速从包中取出一次性口罩戴上,边走边拨打薛晓京的电话。
薛晓京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到了吗?怎么说?”
“门都没让进。”许岁眠声音平平
薛晓京瞬间情绪激动,怒骂道:“我就知道!这帮孙子……”
“没事,”许岁眠连忙堵住她的话,其实她现在心情挺平静的,“其实我还挺想跑民生口儿的,当记者不就是要跟这些‘铜墙铁壁’打交道嘛,平常心平常心,就是脚有点硌的晃。”
她停了一下,没再多说,转头看向旁边围观的村民。
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对方嫌弃地往外赶:“走走走,又是你们这些记者,没事干闲的是不是?”
带头的那个唾沫横飞:“厂老板人好!过年发米发油,年底还分红!”
“我们好着呢,你们非说有问题?”
“厂子要是被你们搞垮了,我们找谁要钱?喝西北风啊!”
许岁眠试着讲道理:“可这是拿健康换的……”
“健康?我们好得很!”另一个村民梗着脖子喊。
“国家都来测过水了!白纸黑字盖了合格章!”
“你们比国家还懂?啊?”
“……”
许岁眠的运动鞋踩在沟边的泥地里。
眼前是泛着荧光的绿污水沟,臭气直冲鼻子,明明是秋天,成团的苍蝇还在嗡嗡乱飞。
她对着电话低声说:“村民我能理解,他们也要过日子,但我真想不通那些专家。”
“这味儿都能臭出三里地了,报告上怎么就能写合格?”
薛晓京在电话里冷笑:“宝儿,这还不明白?明显是当地衙门和厂子穿一条裤子呗!说不定这厂子就是他们自己私下里搞得黑产!不然那合格章哪来的?”
“听姐一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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