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
他终于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那股子骇人的疯狂仿佛被按了下去,他上前,双手强硬捧住她的下巴,在她额头沾着冷汗和血迹的地方,轻轻一吻。
随后,门被砰地关上又弹开。
许岁眠就像被抽了骨头一般,一下瘫软在地上,门外是灰蒙蒙的楼道,晚风带起丝丝凉意,夹杂着楼下人家炒菜的油烟味。
她低头注视双手,满是红色黏稠液体,无法分辨是他的鲜血,还是自己掌心掐出的血迹。
远处不知哪家的电视传来模糊的笑声,再近些,像是锅铲碰撞的声音,一股油烟味儿冲进鼻子里,许岁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她弯腰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瘫坐在那里,听着自己一声又一声的粗喘,宛如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
次日清晨,枕边手机震动,薛晓京来电。
许岁眠艰难地从被中探头,眼睑沉重,指尖无力划开接听键。
“岁岁,昨儿怎么了?电话打半天没人接,还好吗?”对面声音洪亮。
“没事儿……”许岁眠嗓音干涩。
“真没事儿?”
“嗯,工作太累,到家就睡了。”许岁眠含混带过。
“得嘞,没事儿就成。”薛晓京话音一转,“对了,告诉你一声,今儿谢大爷跑山,晚上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别去了,免得扑空。”
“好,知道了。”许岁眠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发涩的眼,“对了晓京,能帮我找个新房子吗?”
“哈?你不是刚租了房?怎么,不行吗?”
许岁眠趿着拖鞋晃进洗手间,镜子里映出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嗯……离报社有点远,想换个近便的地方,你门路广,帮我留意看看。”她随口编了个理由。
“成!这算事儿吗!早说了那老破小儿不是地界儿,你非拧巴!包我身上!”
“别太贵,两三千能打住最好。”
“大姐!”薛晓京乐了,“咱们这儿是四九城!两三千?您当是五环外大荒地儿呢?五环外这价都悬得慌!”
“没事儿,你先看着,实在不行再说。”许岁眠语气淡淡的。
……
撂了电话,身上才觉出一点不对劲儿,大姨妈竟然来了。
歪打正着的,正是她准时的日子。
换卫生棉条的时候,昨夜地板上那滩刺眼的血忽然在脑里一闪而过,她下意识摊开手,才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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