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知道了反而危险。
黑夫离开后,白斟时没有立刻回偏殿。
他在柴房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时值初夏,槐花开得正盛,细碎的白花落了一地,香气甜得发腻。
他忽然想起前世公司楼下的那排槐树,每年这个时候,依依总会拉着他去树下散步,说槐花的香气能让人忘记烦恼。
那时他觉得矫情,现在想来,那大概是平庸生活里最珍贵的温柔。
“只是当时已惘然……”
“依依……”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从怀里摸出那枚钻戒。
阳光透过槐树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戒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两千多年!
他要等两千多年,才能再见到她。
而这两千多年里,他要先活着,活到那个属于她的时代。
“主子。”
小顺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
白斟时收起戒指:“什么事?”
“李斯先生来了,说是……借书。”
借书?
白斟时挑了挑眉,甘泉宫的书,李斯一个相邦府的门客来借?这借口找得未免太拙劣。
“人在哪儿?”
“偏殿等着呢。”
李斯果然在偏殿里,他今天穿了件素色深衣,站在书架前,手指划过那些竹简,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李舍人。”
白斟时走进去,李斯转过身,拱手:“打扰嫪先生了。”
“舍人想借什么书?”
“《商君书》。”
李斯说,“相邦府的那卷有些残缺,听说太后这里藏有全本。”
白斟时走到书架前,抽出那卷厚重的竹简:“商君之法,严刑峻法,舍人也感兴趣?”
“法者,国之权衡也。”
李斯接过竹简,却没有立刻走,而是在案前坐了下来,“权衡不正,则国危。嫪先生以为呢?”
这是在试探了,白斟时在他对面坐下,让小顺子去煮茶。
“我以为,法如刀。”他缓缓道,“用得好,可斩奸除恶;用不好,反伤自身。”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愿闻其详。”
“商君变法,让秦国强盛,这是用得好。”
白斟时说,“但商君最后车裂而死,这是用不好。”
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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