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林未晞!”
她死死地盯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人烫伤:“你要去哪里?!”
手腕上传来沈清许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和她那双赤红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恐惧与愤怒,像最后一道重击,彻底粉碎了林未晞苦苦支撑的防线。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清许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颤抖,不再是质问,更像是绝望的哀求。
一直强忍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林未晞看着眼前这个为她失态、为她疯狂的女人,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她不能再瞒着她,不能再让她承受这种不明不白的痛苦。
她低下头,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将沈母如何约见她,如何甩出林大勇的照片和欠条,如何用曝光这一切、让沈清许和沈氏身败名裂来威胁她,逼她离开……所有残酷的真相,和盘托出。
“……她说……如果我不走……明天……明天这些就会上头条……你会被所有人嘲笑……沈氏会……清许,我不能……我不能连累你……我不能让你因为我……”
她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巨大的痛苦和自责让她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沈清许紧紧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随着她的叙述,一点点松懈下来。但那不是放开,而是从禁锢变成了支撑。她眼中的赤红和愤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了然,以及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痛楚。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的未晞,不是因为不爱了,不是因为厌倦了,而是因为爱她爱到了骨子里,爱到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的痛苦和绝望,独自远走他乡,也要护她周全。
这个认知,像一把带着倒钩的箭,狠狠扎进沈清许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混合着极致心疼和愤怒的剧痛。她气母亲的卑劣手段,更心疼林未晞这傻到极致的自我牺牲!
就在林未晞因为脱力和绝望即将软倒时,沈清许猛地伸出双臂,不再是抓住,而是用力地、紧紧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一般,将眼前这个哭得浑身颤抖、冰冷无助的爱人,狠狠地拥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无尽的心疼,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沈清许将脸埋在林未晞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散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敲在她的心上:“你以为这些……能打倒我沈清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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