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相熟的长老(器堂长老)来访,看到这景象,不由得啧啧称奇:“赵老鬼,你这丹房……真是大变样了啊!听说现在日进斗金?”
赵长老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将这位老友带到仓库那几箱传统丹药前,又指了指流水线末端那堆积如山的“联名款”聚气丹。
“老伙计,你看。”赵长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些,是老夫按古法,耗费心神,一炉一炉亲手炼制的。十炉成三四炉,便算不错。而这些……”他指向那堆新丹,“是那些入门不过数年的弟子,按照林枫那小子设定的‘流程’,像搭积木一样‘组装’出来的。成丹率稳定八成以上,日产百炉,品质如一。”
器堂长老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听闻丹房变化,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数据,依旧震撼不已。
赵长老长长地、仿佛要将胸中积郁尽数呼出般,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指尖拂过传统丹药粗糙的瓶身,又轻轻触碰新丹光滑冰凉的玉瓶,仿佛在触摸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老夫钻研丹道一百三十七载,”他缓缓开口,眼神有些恍惚,“自认得了其中三昧,火候、药性、君臣佐使,无不如指掌。门下弟子,也皆以能独立炼成一炉好丹为荣。老夫曾以为,丹道之精髓,便在于这‘匠心独运’,在于这‘妙手偶得’。”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又带着几分释然的笑容。
“可林枫这小子……他来了。他不跟你讲火候的微妙,不跟你谈药性的相生相克。他跟你讲‘标准化’,讲‘流水线’,讲‘产能’和‘良品率’。”
“他把我这一百多年引以为傲的东西……解构了。”赵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拆解一个复杂的阵法一样,把炼丹这个过程,拆成了一个个冰冷的‘步骤’和‘参数’。”
“一开始,老夫恨啊,觉得这是离经叛道,是对丹道的亵渎!”他的语气激动起来,但随即又迅速低落下去,“可是……你看看现在……”
他指着那高效运转的流水线,指着账面上丰厚的收入,指着丹房弟子们虽然失去了部分“个性”却更加稳定和富足的生活。
“他错了么?”赵长老像是在问器堂长老,又像是在问自己,“他用这套法子,让更多弟子用上了更好、更便宜的丹药,让丹房起死回生,甚至……让宗门整体实力都在受益。”
他摇了摇头,脸上那种属于传统丹道大师的孤高与固执,终于在铁一般的事实和洪流般的时代趋势面前,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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