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李靖几乎足不出户。
那枚青铜虎符被他贴身携带,无时无刻不在温养着他的心神,梳理着他那日渐敏锐的感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研读那本破烂的《卫公兵法》手抄本,结合虎符带来的全新视角,以往许多晦涩难懂的“奇正”、“形势”、“虚实”之道,此刻仿佛都有了全新的注解。他看的已不仅是文字,更是文字背后,那调动能量、把握节点、因势利导的“道理”。
同时,他也在不断尝试、适应那初步可控的归墟之力。过程依旧艰难,神魂消耗巨大,但每一次成功的“抚平”一缕躁动的能量线条,都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精进一分。他隐隐感觉到,内景中那柄沉寂的归墟断剑虚影,似乎也因此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然而,营房之外,并非风平浪静。
张凡自那日之后,再来探望的次数明显少了,即便来了,也多是聊些无关痛痒的琐事,语气间总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东西。李靖心中暗叹,却知此事强求不得。
更让他警惕的是,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所在的这片营区附近,似乎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有时是路过的士兵看似不经意的瞥视,有时是深夜窗外一闪而过的阴影。尤其是那名曾在营房外与张凡擦肩而过的冷峻亲卫军官,李靖又见过他两次,每次对方都只是远远投来冰冷的一瞥,那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让他脊背生寒。
“怀璧其罪……”李靖摩挲着怀中的虎符,眼神渐冷。他深知,自己这个突然蹿升的“参军”,以及杨公莫名的赏识和赐下的宝物,已然引起了军中某些势力的忌惮与贪婪。这雁门关内,暗流涌动,未必就比关外安全多少。
就在这种外松内紧的氛围中,第三日清晨,一名杨素的亲兵来到营房外,声音刻板地传达命令:“李参军,丞相有令,即刻前往帅府议事厅,参与军议。”
该来的,终究来了。
李靖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宽大的参军服饰,深吸一口气,将虎符妥善藏于怀中,抚平心绪,跟随亲兵,再次走向那座北疆的权力核心。
帅府议事厅,比之前杨素的书房要宏大肃穆得多。
青石铺地,穹顶高阔,两侧墙壁上悬挂着北疆的巨幅地图,虽不如那沙盘神异,却也标注得极为详尽。厅内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皮革、钢铁、汗水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气的味道,这是属于军旅的独特气息。
此刻,厅内已是将领云集。
放眼望去,尽是顶盔贯甲的武将,依照品阶高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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