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奇异地穿透了风声:“多懂一分,活命的机会便多一分。”他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张凡扭过头,看着李靖那沉静的侧脸,语气更加烦躁:“靖哥儿,不是我说你!这劳什子兵法,看得再透,还能让咱这烽燧多分一块血食不成?能让你我修为精进,突破这该死的炼气期?”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看老王头,昨天巡逻回来,那伤口……唉,又开始渗黑水了,我看这次悬乎,怕是熬不过去了。”
他口中的老王头,是烽燧里的一个老兵,戍边超过二十年,修为卡在炼气三层迟迟无法突破,岁月和风沙早已磨去了他大半的锐气,只剩下沉默与忍耐。
李靖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张凡。他的脸庞还带着少年的清俊,但眉宇间却凝结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一双眸子在渐浓的暮色中,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虚妄。
“王叔的伤,”李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细听之下,多了一丝凝重,“非寻常刀兵所致。那日我替他查看,伤口周围的肌肤冰冷刺骨,黑气萦绕不散,灵力运转至彼处便滞涩难行,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灵力的本源。”
“污染?”张凡一愣,显然不太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在他简单的认知里,受伤就是受伤,顶多是突厥人的兵器淬了毒。
李靖没有进一步解释,有些东西,他也只是模糊地有所感应,无法言说。他合上膝头的书册,小心地将其收入怀中贴身处放好,然后扶着墙壁站起身。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与他此刻修为并不相称的从容。
他走到垒墙边缘,手扶垛口,极目向远方眺望。昏黄的风沙依旧遮蔽着地平线,天地间一片苍茫。忽然,他眉头微微蹙起,不是因为这恶劣的天气,而是因为一种莫名袭上心头的异样感。
风还是那风,沙还是那沙,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张凡,”李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你听,这风声。”
张凡正重新拿起横刀,闻言侧耳听了听,除了风掠过戈壁、卷动沙砾的呜呜声,什么也没听出来。“风声?咋了?不一直这样鬼哭狼嚎的么?”
“不,”李靖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方那一片混沌,“风里有股……不祥的‘滞涩’感。不像自然的流动,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搅动、束缚着。”
这是他的一种直觉,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自从来到这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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