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母亲去世后,父亲悲痛,又常年驻守边关,我那时年纪也小,后来也长在军营,回府的时日寥寥无几。”
“这偌大的霍府,便几乎全交给了李妈妈和周管家打理。我们父子俩,对她既有对母亲旧人的情分,又因常年不在,便对她诸多容忍,疏于约束。久而久之,她便有些……忘形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沈惜念,眼中带着真诚的赞许和一丝后知后觉的醒悟:“直到这次你进门,接手内务,将府中治理得井井有条,规矩分明,我才恍然惊觉,这些年,我们父子对后宅的放任,是多么大的疏忽。是我们没把霍府当成一个真正的‘家’来用心经营,才会导致之前府中规矩松弛、下人散漫的局面。”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不过你放心,昨夜我已经私下跟李妈妈谈过了。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跟我保证,日后定会谨守本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昨夜之事,还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揭过。”
沈惜念心中冷笑。
保证?
李妈妈的保证能值几个钱?
单凭她那个嗜赌如命、如同吸血水蛭般的私生子,就不信她能真的“谨守本分”、不再生事。
那赌鬼儿子就是个无底洞,李妈妈为了填这个洞,迟早会再次把手伸向霍府,甚至变本加厉。
不过,沈惜念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副理解释然的神情,柔声道:“既然李妈妈已知错,夫君又开了口,妾身自然不会再多计较。”
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床边烧得正旺的炭盆和那碗温着的红糖水。
话音一转,语气转为关切:“夫君这畏寒的毛病,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多久了?妾身略通医术,不如让妾身为夫君把个脉看看?或许能找出症结所在,帮夫君调理调理。”
霍启明闻言,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轻松地笑了笑,摆手道:“都是些老毛病了,不打紧。边关苦寒,戍边多年,落下的病根罢了,不算严重。”
沈惜念眉头微蹙,神情更加认真:“夫君,这可不能大意。畏寒体虚,看似小症,但若根子不除,长此以往,恐会伤及根本。还是让妾身看看吧,好歹妾身也是陈氏后人,于医道一途,总归比寻常大夫多懂一些。”
说着,她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作势要去搭霍启明的腕脉。
霍启明却不着痕迹地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避开了她的指尖。
他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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