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什么也不清楚,曜苍心里的复杂逐渐占了上风。他叹道:“也算。你与旁人不同,小丫头,你生来就是要成仙的。”
青善说:“我本就是为着这个来的。”
如果她没起这个念头,早领着五十灵石做买卖去了。
青善盯着曜苍,半寸未挪的目光藏在两扇浓密的睫毛里:“我清楚我的体质。从小到大,不论受到多重的伤,都能好得很快。”
“记忆里,我没见过我的母亲,她留下的轮廓,说过的话,都是爹替我勾勒传达的。有他在,我幼年并不感到寂寞。”
“直到九岁那年爹也没了,我一个人挨家挨户跪着敲门,求他们看在我爹从前尽心尽力为他们补过屋顶,修过桌椅板凳……都分文不取的情面上,施舍我一点铜板,让我给爹置副薄棺。”
曜苍顿时有些无措,青善却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那天我跪了很久,磕了多少头,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过两天,舅舅把我接走的时候,身上连道淤青都没留下。”
“后来我替舅母和她一双儿女们干活,在寒冬腊月里捧着比我人还大的盆洗衣服,失足掉下过河;碗刷得没能当镜子照就是不够干净,得挨嘴巴;还有在田里插苗,弯着腰一干就是一整天。当时虽然有点痛,但都痊愈得很快。”
如果不是青善的身子骨结实耐打,年轻小女孩儿是不懂以德报怨,人死道消这几个字要怎么写的。光是她心里满腔的郁愤,就能形成一把燎原的大火,从她的骨血,一路烧到小弟的脚指头,引线才肯断掉。
“我爹还在的时候,常用一种很古怪,好像带着怀念,还有些欣慰的表情看着我。他生得糙,胡子拉碴不爱打理,我的长相应该是随了娘。所以曾经我一直以为,他是在看着我的脸,回忆阿娘还在的时候。”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不是在怀念我娘。”
青善哼笑一声,“原来我爹是在打量我有没有心性,去追求农女一辈子都不敢去想的东西。”
修道成仙。
想要得道,天命、天资、悟性、心性,四者缺一不可。
青善用很轻松的语气说:“你刚刚的眼神,跟他半分无差。”
天命,从进入宗门的那一刻起,就降临在她身上了。
心性,入门考核拦不住她,来使绊子的人击不垮她。
悟性,她自认为不差,心法上的每一个字组合起来也看得懂。
唯有资质,五灵根,说出去没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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