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的沸腾。
场边兵器架上,各式兵器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他看也不看,一把抓起了那杆最沉、最硬、曾经随他饮过无数敌血的玄铁长枪!入手是熟悉的、沉甸甸的冰冷,这触感短暂地压下了皮肤上残留的、令人恶心的黏腻记忆。
没有热身,没有起手式,更没有平日演练时那种举重若轻的章法。
他只是凭着本能,疯狂地舞动起长枪!枪身撕裂沉寂的空气,发出凄厉得近乎悲鸣的呼啸!每一枪都灌注了他全部的怒火、无处可去的憎恶、以及那种在权力面前无法反抗的、让他痛恨自己的无力感!
他仿佛要将眼前无形的敌人——那些道貌岸然的权贵、那些步步紧逼的阴谋、乃至那个在特定场合下不得不隐忍、不得不虚与委蛇的自己——都彻底撕成碎片!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中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紧绷到极致、贲张欲裂的肌肉线条。额前散落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和脸颊,几处旧伤在如此剧烈而不计后果的动作下可能再次崩裂,渗出淡淡的血色,但他浑然不觉疼痛,只是机械地、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挥动着长枪,如同陷入绝境的困兽,在进行着最后的、绝望的搏斗。
……
天光微熹,淡青色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阿梨像过去无数个清晨一样,早早起身,她需要赶在府中众人醒来开始一天忙碌之前,将书房外廊下的区域仔细清扫干净,确保将军若早起办公时,能看到一片整洁。
她拿着扫帚和簸箕,悄无声息地穿过雾气弥漫、静谧无声的庭院。空气中还带着深夜的寒意。
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极其凌厉急促的破空之声,从演武场方向隐隐传来,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阿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心生疑惑。这么早,天还未大亮,会是谁在练武?而且这声音……充满了暴戾之气,完全不似平日侍卫们操练的整齐划一。
她犹豫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让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悄悄靠近了些,最终隐在一棵枝干虬结的老树粗壮的身影后,小心翼翼地望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令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沈将军!
他竟然只穿着一件早已被汗水彻底浸透、几乎变成透明的单薄中衣!紧贴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他贲张的胸肌、宽阔的背脊和每一块紧绷到颤抖的肌肉线条。
他手中那杆沉重的玄铁长枪,正被他以一种近乎自毁般的疯狂姿态舞动着!那不是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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