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医馆内,药气弥漫。胡坊主头上缠着厚厚的白布,隐有血渍渗出,脸色蜡黄地躺在简易床榻上,唉声叹气。他儿子胡小匠守在旁边,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惊惧。
见到林逍进来,胡坊主挣扎着想坐起,被林逍按住。
“胡坊主,躺着说话。伤得重不重?到底怎么回事?”林逍沉声问。
“林公子……”胡坊主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祸从天降啊!今日午后,突然闯进来十多个泼皮,个个拿着棍棒,不由分说见东西就砸!领头的是西市有名的混子疤脸刘,他…他手里拿着两块雕版,硬说是我刻的,上面…上面刻着大逆不道的反诗!我…我看都没看清,就被他们一棍子打懵了!等醒过来,作坊里…全完了!给程小公爷刻的军旅诗笺版,还有公子您那些新设计的版,好多都被砸烂了!印了一半的诗笺,也都被撕了、泼了墨!这…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胡小匠也哽咽道:“我爹想护着版,被他们踢了好几脚……那些泼皮砸完还放话,说以后谁敢接墨韵轩和林公子的活,这就是榜样!”
林逍眼神冰冷。果然是冲着他来的。用反诗栽赃,砸毁作坊,既能重创他的生产能力,又能把他拖入政治污水的漩涡,用心极其歹毒。
“可看清那两块栽赃的雕版上,刻的什么?”林逍问。
胡小匠摇头:“他们晃得很快,我只隐约看到有日月、‘山河’几个字,其他的没看清。但肯定不是咱们坊里的东西!咱们刻的每块版,我都记得清!”
“报官了吗?”
“报了,坊正和武侯都来了,可那些泼皮早跑了,只说会查,可…可这…”胡坊主一脸绝望。西市这种地方,每天纠纷无数,这种无头公案,最后多半不了了之。
“胡坊主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必给你一个交代。医药费和作坊的损失,我会承担。”林逍安抚道,“你安心养伤。作坊…我们重建。”
“重建?”胡坊主苦笑,“谈何容易啊林公子。那些雕版,是多年心血,有些老师傅的手艺,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而且…经此一事,谁还敢来我这干活?谁还敢接您的活?”
这确实是问题。暴力威胁,对普通工匠的威慑力极大。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喝,接着是程处默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林兄弟!林兄弟在不在里面?”
话音未落,程处默一身戎装,带着两个亲兵,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色铁青,浑身煞气。陈平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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