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刷子”一看,说的是教师考试,爽快地解答,
“满16周岁就能报名,但是得有小学学历。
你有吗?
对了,我叫刘玉玲,看你年纪比我小,叫我玉玲姐就行。
你叫什么名字?
你来公社办什么事?”
白丽雅拿出自己的中学毕业证,
“我叫白丽雅,刚过完16岁生日,是苟家窝棚人。
我今年读高一,家里不让我读了,我想参加考试当老师。”
刘玉玲一听,眼睛亮了,
“可以呀,当然可以!”
又回头跟组长说,“组长同志,把你右边的报名表拿一张。”
组长同志微微抬着眼,从眼镜上方细细地打量白丽雅,
这个年轻姑娘背着旧军挎,笔直地站着,不张扬也不怯场。
衣服旧得发白,却整齐干净。
一条乌黑的粗辫子,垂在身后。
眼神带着股认真笃定的稳当劲儿。
看他在看她,微微颔首,嫩生生的脸上挤出一对小梨涡。
于是,便在右手侧文件堆中,抽出一张报名表。
白丽雅接过报名表,说了声“谢谢”。
弯着腰,挤在办公桌的一个角上,填完了表格。
刘玉玲接过表格,又查看了她的毕业证。问她,
“你们生产队开的证明呢?”
白丽雅坦陈自己没有证明,
“家里不让我参加考试,让我到生产队挣工分,将来早点嫁人。
我是偷偷来的……”
刘玉玲一脸同情地看看她,拿着表格递给组长。
组长审视着表格,字迹工整,写得有骨有架,颇有美感。
“你说你是苟家窝棚人,你们村长是谁?”
“是苟长富。”
“那你们的生产队队长呢?”
“还是苟长富,他兼任村长和生产队队长。”
“苟长富长什么样?”
“中等个头,酒糟鼻,头发中分,用蛤蜊油摸得溜光水滑。”
“你们村长的口头禅是啥?”
白丽雅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苟长富到了公社是什么做派。
“他经常挂在嘴边的是,你不懂……”
组长接口道,“到了我们这里,他常说的是,您说得对。”
白丽雅和组长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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