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点虚头巴脑的面子,欠一屁股人情?
这买卖,张东健觉着忒不划算。
哪成想,刘月娥这回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压根不买他的账。
“这回你得听我的!”
刘月娥把鞋底子往板凳上一磕,说得斩钉截铁,“就是砸锅卖铁,这席面,也必须得办!”
张东健一看老妈这架势,知道硬顶不行,只好软下声儿来再劝:
“妈,我明白您那意思,不就是觉得脸上有光,想风光风光嘛。可我觉得真没那必要!您把心放肚子里,往后您儿子指定有出息,一准儿把您接出这大杂院....”
他嘚啵嘚,掰开揉碎说了一大车话,可越说,刘月娥的脸色越不对。
张东健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最后没音儿了。
“说完了?”刘月娥的声音难得的平稳,没什么火气,却带着分量。
瞧儿子不吭声了,她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活计放下,继续说道:
“不是妈眼皮子浅,好那点面儿。这做人呐,不能像你这么个做法。我发现,自打你哥进去之后,你身上不知道打哪儿来那么大一股子戾气,看谁都觉得欠你的。”
张东健心里“咯噔”一下,仔细咂摸咂摸,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重生带来的先知先觉,对大哥命运的愤懑,对小人作祟的警惕,让他像只绷紧了弦的刺猬。
最主要的,还是带着些许后世的戾气。
上大街扶老人都能扶出错来的时代,要说一点戾气都没有,那压根就不可能。
反正,好人就没见到能落好的,反倒是老贼越活越自在。
刘月娥见儿子低着头不言语,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不高,却句句敲在张东健心坎上:
“咱娘俩掰扯开了,一桩一件地说。你哥的事儿,不怪人家街坊邻居说道。
咱家是困难,可犯了法就得认,这是天理。
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投生到咱这穷家破业,摊上我这个没能耐的妈……”
“妈,您别这么说……”张东健心里一酸,赶紧打断。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月娥摆手拦住了:
“我但凡有点旁的门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你哥干那投机倒把的营生!
所以,街坊邻居说道,那就让人说去,谁让咱真干了那事儿呢?
这件事,是我这个当妈的没能耐,对不住你哥,我不怨天不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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