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渠与部分官署的关联脉络。某些节点旁,标着蝇头小楷的姓氏或代号。
这就是他们说的“金线图”。
三日前,她在吏部旧档房做洒扫时,无意撞见主事偷偷焚毁一批文书。灰烬中,半张未燃尽的草图露出边角——上面竟有她父亲生前惯用的标记符号。父亲曾是工部水司小吏,六年前在督办黑水城暗渠修缮时“失足落水”,尸身三日后才在下游闸口找到,官府的结论是醉酒失足。
可她清楚记得,父亲从不饮酒。
鬼使神差地,她偷藏了那半张残图。接下来的两天,她按图索骥,发现父亲标记过的几处暗渠节点,近月都出现了莫名其妙的“修缮记录”,而负责修缮的工匠名录里,有三个名字与吏部那批被焚文书中的“编外协理”重合。
今夜,她本打算潜入废园,在父亲标记过的老槐树根处,挖出他可能留下的线索。却不知何时已被人盯上。若不是那人——柴垛上的黑衣人——在关键时刻掷出竹筒示警,她此刻已成阶下囚。
想到那黑衣人,清辞眉头微蹙。竹筒落入驿馆的方向,让她心悸。李浩在那里。这警告是给李浩的,还是借驿馆之手搅乱追兵视线?黑衣人是谁?为何要帮她?
伤口传来一阵钝痛,打断了思绪。
她咬紧牙关,将素绢塞入怀中贴身暗袋,撕下袖口布条,草草捆紧肋下。必须离开这里。追兵迟早会搜到这片断壁区。
刚挪动半步,东南方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呼哨。
不是追兵既定的信号——调子更高,更急。
几乎同时,废园西侧围墙外响起杂沓脚步声,火把光影乱晃,夹杂着呼喝:“北面巷子有动静!”“分一队过去!”
亭中几人显然也听到了,一阵骚动后,分出大半人马朝西侧追去。
调虎离山。
清辞心念电转,没有任何犹豫,趁此间隙向废园东北角的破败角门潜去。那里连通一条早已废弃的染坊后巷,岔路多,易隐蔽。
角门的木扉半朽,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清辞侧身挤过,却在下—瞬僵在原地。
门后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深灰布衣几乎融进夜色,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里亮得惊人。
“李...李大人?”清辞的声音卡在喉间。
李浩没有立刻应声。他的目光在她染血的袖口和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转向她身后废园方向。“能走吗?”
清辞点头,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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