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流附近潮湿的背阴处,又发现了几丛叶片肥厚多汁的景天。这也是外敷治伤的好东西。
怀里渐渐有了分量。马齿苋、野胡萝卜根、地丁、景天。简陋得可怜,但这是她此刻能从这座山林里攫取的全部生机。
就在她准备返回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样东西。
在距离山洞洞口约十五步,一株倾倒的朽木后面,半掩在腐败的松针和苔藓下,有一小片泥土的颜色不太一样——更深,更松散,像是近期被翻动过。
沈清辞立刻伏低身体,心跳骤然加快。不是动物的抓痕,动物的痕迹更杂乱。这像是有意掩埋。
她等了片刻,确认四周无异,才像蛇一样无声地游移到那棵朽木旁。朽木散发着浓郁的腐败气息,上面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她伸出匕首,轻轻拨开那片松软的浮土。
触到了硬物。
不是石头。她加快动作,很快,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约莫巴掌大小的方形物体露了出来。油布很新,没有多少泥土浸染的痕迹,埋下去绝对不超过两天。
沈清辞屏住呼吸,用匕首挑开油布包裹的结。里面是一个扁平的铁皮盒子,没有任何标记。她轻轻掀开盒盖。
没有机关,没有异响。
盒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小卷用橡皮筋扎着的、崭新的边区纸币,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更好的白纸。
她先拿起那卷钱。数额不大,但足够一个人在根据地边缘的村镇购买一些必需品,或者支付短途交通费用。这是“路费”,或者“应急款”。干这一行的人,有时会采用这种方式传递经费,或者为自己准备后路。
她的目光落在第二样东西上。轻轻展开那张白纸。
上面没有文字。
只有一幅用铅笔绘制的、极其简洁的地图。线条干脆,几个关键点用小小的叉号或圆圈标记。她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标记——正是她现在所处的这片山岭的大致轮廓,而那个“×”的位置……她抬头,目光与暮色中的山洞洞口相对。
这个“×”,几乎就标在她藏身的这个山洞附近。
地图的另一端,延伸出一条虚线,指向东北方向,终点是另一个标记,旁边有两个小字:松岗。
松岗?不是黑松岭。这是一个全新的地名,不在她记忆中的任何路线图上。
沈清辞的血液似乎凝滞了一瞬。这个油布包是谁埋的?为什么埋在这个特定的、靠近这个山洞的地方?是给谁准备的?是给那个重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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