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早已将路线刻在了骨子里。
“铁头……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老金喘着气,忍不住低声问道。
“小时候……家里穷,跟一帮子野孩子,把这底下当迷宫钻,找点能卖钱的破烂。”铁头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飘忽,带着回忆的苦涩,“后来……后来给码头的‘穿山甲’(走私贩子)当过一阵子眼线和跑腿的,也走过几回。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他们不再说话,节省着每一分体力,在无尽的黑暗和恶臭中艰难前行。只有涉水声、粗重的呼吸声、煤油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身后越来越遥远、但似乎永不停歇的、沉闷的炮火声。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沈清辞的脚早已麻木,只是机械地迈动。陈启明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在寂静的下水道里显得格外清晰,牵动着每个人的心。沈清辞会立刻停下,借着微光检查他的脉搏和呼吸,确认他还有一口气。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体力即将耗尽、绝望开始蔓延时,前方的铁头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他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
沈清辞和老金急忙上前几步,凑到灯光前。只见前方下水道的一侧,出现了一个人工开凿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方形洞口,被锈蚀的铁栅栏封着。铁栅栏上挂着一把早已锈死的大锁。
“就是这里,通到外面一条荒废的沟渠,离苏州河支流不远。”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弯成特殊角度的粗铁丝,插进锁眼,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老金和背着陈启明的阿土也紧张地看着。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把锈锁,竟然被铁头捅开了!
“快!”铁头用力掰开沉重的铁栅栏,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一股比下水道里清新许多、但仍然带着河水腥气的冷风,瞬间涌了进来。
四人鱼贯钻出洞口。外面是一条杂草丛生、几乎干涸的土沟,头顶是沉沉的、被远处火光映红的夜幕,看不到星星。空气中硝烟味依旧浓烈,但比下水道里好了无数倍。
“这边走,离我们约好的小船停靠点不远了。”铁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低声道。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爬上土沟,准备沿着沟边阴影前行时,异变陡生!
“不许动!举起手来!”
几声粗暴的厉喝骤然响起,伴随着“哗啦”一片拉枪栓的声音!几道雪亮的手电筒光柱猛地从土沟两侧的杂草和土堆后射出,死死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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