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几房妻妾,你嫁过去定要伏低做小。可是咱家不比当年的风光了,况且周刺史平素里一直帮衬咱家。”
“娘这病是好不了了,可能等不到你风光出嫁的那天,你就答应娘,嫁给他吧。”
宋林致眼眶有些发热,别过脸去,泪珠轻轻滑落。
她手里比划轻哄着,“娘,先喝药吧。”
张爱莲试探道:“你莫不是还忘不了陆家那小子?”
宋林致手一顿,摇了摇头。
她一勺一勺地喂,直到碗底见了底,才扶着母亲躺好,掖紧被角。
看着母亲疲惫闭上眼,她才端着空碗离开房中。
晚风吹过,院中的大树簌簌作响。
宋林致轻轻吁了口气,抱膝,后背靠着树,抬起头望着皎洁的月亮,长安城的月亮也是这样圆满的淡橘色。
四年前,长安被辽人侵占,辽人在长安城烧杀抢掠,府中被敌军放火烧了,宋林致困于火场失声痛哭,嗓子变得干哑,后来父亲为救她葬身火场,她抱着父亲遗骸痛哭彻底失声。
一路上,宋林致跟随母亲、春桃逃难至此。
……
书房。
谢嘉珩一连几天茶饭不思,坐在案前批阅奏状札子时常走神。
徐承光站在屏风旁,注意到他的神情,还以为是最近太过劳累。
“王爷,喝口茶吧。”徐承光的声音轻缓。他将茶盏搁在书桌左侧的青玉小几上。
谢嘉珩头也未抬,只嗯了一声,笔尖依旧不停。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才放下笔,抬手揉了揉眉心。
徐承光侍立一旁,见他端起茶盏,才低声道:“方才户部递了册子,关于江南漕运的,已按您的意思放在案头。”
谢嘉珩浅啜一口,茶香清冽,驱散了些许倦意。他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杯壁,淡淡道:“知道了。”
徐承光微微拱手:“殿下,小奴冒昧问一句,您最近是怎么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谢嘉珩手中的狼毫顿住,脑海里浮现出那夜见过的女子容貌。瞅了一眼徐承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徐承光:“……”
谢嘉珩看不进去书,起身,轻咳一声,留下一句“本王出去一趟。”
徐承光跟在他身后,才走没几步,谢嘉珩走出书房,转身对徐承光说:“你莫要跟来。已有死士暗中相护。”
临安城内,街巷纵横,市肆林立。运河上舟楫如梭,瓦舍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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