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边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在判断这话的分量。
亚瑟继续说:“这不是普通的账目差错。流程做得很干净,像是有人提前布好了局。审批链条完整,签字齐全,甚至有第三方评估报告背书。但我比对了原始立项文件和最终执行方案,发现技术预付款的比例高出行业均值三倍。而且时间节点太巧——资金到账当天凌晨就完成了支付。”
“你动了谁的利益?”对方终于开口,语气不再平静。
“我不知道。”亚瑟说,“但我不能让这个项目倒下。它不只是生意,是我答应过孩子的事。”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许久才道:“你还是老样子。行吧,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亚瑟没马上走。他在车上坐了十分钟,把昨晚整理的《外围排查》文档又看了一遍。恒远资本、光影纪元、离岸注册地……这些词像钉子一样扎在纸上。他知道,单靠自己挖不动这么深。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尤其是在面对一张早已织好的网时。
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去了城西一栋旧写字楼。楼不高,外墙有些发黄,爬山虎沿着水泥缝攀援而上,遮住了半面窗户。电梯运行时发出吱呀声,仿佛随时会卡住。十五楼走廊尽头有个小办公室,门牌上写着“维信咨询”,字体朴素,没有LOGO,也没有联系电话。
推门进去,屋里很安静。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书架上堆着金融法规手册和年报合订本,最上层还摆着一台老式传真机,像是从九十年代穿越而来。陈维远坐在桌后,穿着灰色夹克,头发白了一半,眼神却一点没变——冷静、锐利,像能一眼看穿报表背后的猫腻。
“来了。”他抬头,“坐。”
亚瑟坐下,把U盘递过去。“这里面是脱敏后的数据。重点看‘光影纪元’这条线,它的母公司最终指向恒远资本,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这次反对最狠的那个股东。”
陈维远插上U盘,调出文件。他看得仔细,一页页翻,偶尔停下放大某个细节。房间里只有鼠标点击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二十分钟过去,他合上电脑,靠向椅背。
“这笔七百万的支出,走的是技术预付款?”
“对。审批时间是投资到账当天凌晨,签字人是合作方代理。”
“你知道这类操作常见于哪种情况吗?”陈维远问。
亚瑟摇头。
“托投。”他说,“有人拿别人的钱进来,做成合法交易,再悄悄转出去。表面看是投资,实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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