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薄纱般浮在城市的低空,将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笼进一片朦胧。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促销海报,灯光刚亮起,映出收银员模糊的身影。亚瑟站在后巷入口,像一尊被遗忘在暗处的雕像。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九点四十五分,秒针无声跳动,如同他胸腔里那颗早已学会沉默的心。
风从巷口斜吹进来,带着昨夜暴雨残留的湿意,卷起他西装下摆的一角,轻轻拍打在腿侧。领带已经系好,无需再调整——那是属于公开场合的仪式感,而此刻,他正走向一个连地图都不会标记的地方。他没戴手套,只是将右手缓缓探入内袋,指尖触到那个冰冷的小物件:U盘。它安静地躺在夹层中,像一枚尚未引爆的芯片,承载着足以撕裂表象的数据。
铁门嵌在灰墙之间,锈迹斑斑却坚固异常,表面看不出任何标识,唯有门框上方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红外线闪烁微光。耳麦里传来一声短促的“请靠近”,声音干涩,不带情绪。亚瑟向前半步,指纹识别仪亮起绿光,扫描完毕的瞬间,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守卫坐在角落的监控台前,戴着耳机,目光始终盯着屏幕,只朝通道方向抬了抬下巴,动作机械得仿佛演练过千遍。
亚瑟点头,迈步而入。
通道两侧是厚重的金属墙面,接缝处严丝合缝,灯光冷白,照得人脸上没有一丝温度。脚下铺着深灰色吸音地毯,脚步声刚落便被吞噬,整个空间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走过两道安检门时,警报未响,但红外扫描仪在他肩胛骨位置停留了零点三秒。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语调平直:“手机、手表、电子设备,请交出。”
亚瑟摘下手表,放入托盘;手机关机,放进密封盒。对方没有多问,也没有眼神交流,只是在登记表上勾选编号,随即转身离去。这一切都遵循着某种看不见的秩序,精确到分钟,严密如钟表齿轮。
他在心里默记路线:左转两次,直行三十米,尽头是无窗会议室。这是三年前他曾走过一次的路径,那时他还以顾问身份列席旁听,如今却是受邀者,也是被审视者。
门开时,艾迪正低头翻文件。她坐在会议桌另一端,背对着墙上的投影幕布,穿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裙,袖口微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指甲修剪整齐,未涂颜色。发尾有些许凌乱,像是刚从车上下来就直接进了这间屋子,连整理的时间都没有。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停顿不到一秒,便开口:“你来了。”
声音不高,却穿透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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