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到车站,把粮票塞在儿子口袋里,说‘省着用,不够给家里写信’”,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小粮票图案,红笔标 “急”(三天内要),蓝笔标 “缓”(一周内要),“红的是街坊等着用的,蓝的能慢慢弄,不容易混”。
工作室的老木柜,是当年粮站的储粮柜改的,刷了清漆,柜面刻着 “1956-2001”—— 是粮站运营的年份,赵穗禾说 “这柜子装过玉米面、小麦粉,现在装粮票,都是咱过日子的根”。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生宣,是父亲传的,“宣纸吸潮,粮票放在上面不发霉”:
上层:放着老伴的 “粮票记忆册”,硬壳封面是用 1950 年代的旧相册改的,贴满了塑料膜,怕受潮。册子里夹着 28 枚粮票,每枚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 1962 年的全国通用粮票(叁市斤),是父亲送的,旁边用铅笔写着 “父亲说‘这票金贵,全国都能用,留着应急’,1963 年饥荒,就是这票换了半袋玉米面,救了全家”;有 1978 年的地方粮票(壹市斤),是他们结婚时省出的,写着 “结婚那天,他从口袋里掏出这票,说‘省了三个月,以后咱们省着用,过好日子’,那天我们用这票换了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吃,却比现在的大餐香”;有 1990 年的定量粮票(伍市斤),是儿子上大学带的,写着 “儿子走那天,他把这票缝在儿子的衣领里,说‘别丢了,不够吃就给家里打电话’,儿子后来写信说,这票帮他度过了第一个月”;还有枚 1985 年的工种粮票(伍市斤),是老伴自己的,写着 “他在工厂做电工,每月补 5 斤,却总把票给我,说‘你在家带娃辛苦,多吃点’,现在摸着这票,还能想起他递票时的样子”。
中层:放着 1970 年的拓印工具箱,绿色铁皮盒上印着 “北京文具厂”,是父亲传的,“父亲说‘这箱子陪我拓了几十年粮票存根,现在传给你,里面的工具能拓好每枚票的纹路’”。盒子里分了小格:有不同型号的拓包(大的拓整枚票,小的拓边角)、滑石粉(装在小瓷瓶里,怕受潮结块)、软毛刷(猪鬃的,扫票面灰尘不刮纸)、吸水纸(用来吸多余的滑石粉)、细毛笔(用来补拓不清楚的纹路),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 1980 年写的 “拓票要轻,像摸日子的纹;记故事要真,像说自己的事,不能虚”。
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归档粮票,每个都用油纸包着,写着名字和需求:“王爷爷:1965 年全国粮票,要拓纹路,记换鸡蛋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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