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后颈的钝痛和麻绳勒出的刺痛感,让云云娇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她仍被绑在那把椅子上,昏暗的屋子里,却只有纪凌松一个人。
他换了个姿势,没再坐着,而是靠在一根柱子上,抱着臂,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带着几分试探与烦躁,还有一丝……局促?
这个男人,不像会轻易要她性命的人。
否则,他不会在她落泪时方寸大乱,更不会用迷药这种手段,只为了让她安静下来。
他要的,不过是那日在铺子前丢掉的脸面。
既然如此……
“纪公子,”云若娇先开了口,她的嗓子有些干涩,“你觉得你一辈子当个地头蛇,每天带着兄弟们收些保护费,就能平安度日,这就是你一辈子的愿望了,古往今来,但凡能力突出者,就没有一个不怀着青云之志,你呢?”
纪凌松显然没料到她醒来,第一句话不是求饶,居然是谈论他,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小娘子,你现在是阶下囚,还操心起爷的前程了?”
“我只是好奇,”云若娇无视他话里的轻慢,平静地继续,“你不是那种没有志向的人。”
她的话,戳中了纪凌松的痛处。
他站直身子,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爷的志向,就是在这上京里活得逍遥自在,谁敢惹我,我就让他不好过。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有意见。”云若娇迎上他的逼视,毫不退缩,“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绑架我,并非明智之举。”
她顿了顿,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尽收。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父亲是当朝太师,姑母是当朝太后,我的夫君,是手握兵权的燕北侯澹台烈。”
纪凌松脸上的笑意彻底敛去。
“你拿他们来压我?”
“不。”云若娇摇头,“我是在给你分析困境。”
她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在话本里从未出现过,却在此刻掌握她性命的人。
或许,他可以成为一把刀。
一把不属于澹台烈,不属于太子,只属于她云若娇的,藏在暗处的刀。
就算是交个朋友,那也算是扩张人脉。
这个念头一出,便疯狂滋长。
这种地头蛇,别人瞧不起,但她不一样,她就赌自己第一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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