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派遣能言善辩之士,北连荆州刘备,西结益州刘璋,乃至南抚交州士燮,陈说唇亡齿寒之理,联合一切可联合之力,共同北向抗魏!如此,方能彰显我江东气节,以正天下视听!瑜,不才,愿亲提水陆精锐,进驻夏口,若魏军敢犯我疆界,必叫其樯橹灰飞烟灭,葬身鱼腹!”
周瑜这番话,如同在沉闷的油锅中投入了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堂内一部分人的热血。以吕蒙、凌统等为代表的少壮派将领,闻言无不精神一振,眼中放出好战的光芒,纷纷挺直了腰板,似乎只要孙权一声令下,便要立刻奔赴前线,与北军决一死战。
然而,周瑜话音未落,对面一位气质儒雅、面容敦厚的老臣便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忧虑与不赞同。正是深受孙权敬重、以持重稳健著称的重臣顾雍。他轻轻叹息一声,语气舒缓平和,却带着一种基于冰冷现实的、不容置疑的考量:“公瑾之言,忠勇可嘉,气壮山河,老夫闻之,亦觉心潮澎湃。然,”他话锋一转,目光恳切地望向孙权,“如今之形势,确确实实是……形势比人强啊。魏国据天下三分之二,疆域之广,十倍于我;带甲之士,号称百万,纵然有所夸大,其实力亦远非我江东可比;其麾下良将千员,谋臣如雨,更兼新立之国,上下同心,锐气正盛,如日方升。反观我江东,虽据有六郡,物产丰饶,更有长江天堑与水军之利,然终究地小人寡,潜力有限。若在此刻,与之硬撼,进行国运之争,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啊。”他言辞恳切,甚至带着一丝悲凉,最后转向孙权,深深一揖,“主公,昔日越王勾践,为报国仇,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二十年,方有后来三千越甲可吞吴之壮举。此乃大智慧也!为今之计,为上策者,不若……不若暂且示敌以弱,虚与委蛇,接受那魏帝的所谓‘册封’,保全江东基业,安抚黎民百姓,同时暗中积蓄力量,招揽人才,发展生产,等待天下有变,再图后举。此方是持重之道,存国之法啊!”顾雍虽自始至终未明言“投降”二字,但那“接受册封”、“暂且示弱”的意思,已然再明显不过,代表着相当一部分不愿轻启战端、希望保全现状的文官和地方大族的心声。
“示弱?顾公此言,恕瑜万万不敢苟同!”周瑜猛地从坐席上站起身,因为情绪激动,他那张俊朗的脸庞微微泛红,按在腰间剑柄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刘湛之野心,如同饕餮,贪得无厌!岂是区区一个藩王、吴侯的封号所能满足?今日我若低头示弱,明日他便能得寸进尺,索要更多!届时,我江东将步步被动,再无翻身之日!唯有战!坚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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