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盛宴款待,并安排了参观邺城宫室、武库、以及城外正在进行操演的魏军精锐,其目的不言自明——展现泱泱大国的气度、富庶与无可匹敌的军事力量,既示以恩宠,亦行震慑之实。
在接下来的正式谈判中,荀彧始终保持着一代名士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言辞却绵里藏针,将刘湛制定的三项核心条件,以及册封、通商等具体条款,清晰而坚定地一一提出。
公孙模及其副使显然在出发前,公孙康已面授机宜,对于奉大魏“建安”正朔、按年缴纳定额贡赋、开放指定口岸与魏国通商等要求,几乎未作太多犹豫,便一口答应下来,姿态放得极低。然而,当谈到“辽东公”公孙康需亲自入朝觐见谢恩,以及必须遣送长子公孙晃入邺城为质这两项最关键、也最触及根本的条件时,公孙模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挣扎与为难之色。他试图运用外交辞令,委婉地争取一些变通的余地,比如,能否请魏公体谅辽东新主初立,百废待举,局势未稳,可否允许先遣送质子入朝,容公孙康将军妥善处理完内部事务、巩固权力之后,再择机入朝觐见?言语之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经营与试探。
端坐主位的荀彧,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依旧温和如春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源于强大实力的坚定:“贵使所言,魏公与彧,皆能体谅。辽东公新继大位,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确是辛劳。然,”他话锋微转,目光平和却深邃地看着公孙模,“归附之心,贵在真诚无贰。亲自入朝,沐浴天恩,面见魏公,亲口陈述忠诚之心,此乃人臣之本分,亦是辽东公向天下昭示其归附诚意之最佳方式,无可替代。至于质子之事,亦是自古中央与藩属缔结永好、取信彼此之通例,以示两家盟约之坚固,子孙世代和睦。魏公胸怀四海,仁德布于天下,必会善待公孙晃公子,视若子侄,授以学识,赐以荣华,请贵使与辽东公宽心毋虑。”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理解,又牢牢守住了底线,将“人臣本分”与“古今通例”这两顶大帽子扣下来,让公孙模所有委婉的请求都显得苍白无力。
公孙模与副使退下后,私下在客馆中商议了许久,室内灯火通明直至深夜。他们回想起沿途所见魏国境内井然有序的村镇、繁忙的运河、丰饶的田野,以及在邺城亲眼所见的城防之坚固、武库之充实、军容之鼎盛,再对比辽东虽然兵精,但地僻民寡,资源有限的现实,一种无力感与现实的冰冷,彻底压倒了最后一丝侥幸。最终,公孙模只能喟然长叹,对副使无奈道:“魏公势大,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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