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上水的地方钻。” 郭嘉狡黠地眨了眨他那双似乎永远带着朦胧醉意、却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继续道,“另外嘛……嘉窃以为,攻心为上。可以放出风去,就说是魏公仁德,胸怀四海,此番用兵,只诛首恶韩遂一人,其余胁从将领、士卒,乃至地方豪强,只要不与韩遂勾结,过往一概不究,若能献上韩遂首级者,无论出身,皆赏千金,授官爵!让这老贼也好好尝尝,被身边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滋味。想必……那滋味定然是‘美妙’得很。” 他说到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意。这计策,可谓是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毒辣至极,却又精准地打在韩遂如今最脆弱的七寸上。
马超眼中寒光爆闪,如同雪原上反射的日光,他重重颔首,将郭嘉的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奉孝先生之言,句句珠玑,超必谨记于心!定叫那老贼无所遁形,众叛亲离!”
领受军令之后,马超与徐晃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点起一万精骑,如同离弦之箭,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沿着韩遂逃亡的西方路线,展开了风驰电掣般、不留余地的追击。马超报仇心切,自请为先锋,更是将速度和压迫感提到了极致。他所亲自率领的三千西凉轻骑,皆是一人双马,换乘不休,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日夜兼程,只在绝对必要时才做短暂休整。这支纯白的骑兵洪流,如同来自东方的死亡旋风,带着马超那压抑不住的冲天杀意,狂暴地刮过陇右高原的每一个角落,沿途打听韩遂溃军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而此刻逃亡路上的韩遂,在接连经历了金城背叛、羌胡劫掠之后,身心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连续的惊吓、背叛、厮杀和饥寒交迫,耗尽了他这位老枭雄最后的气力与心智。他和他那支已经缩减到不足二十人的、形容枯槁如同乞丐的队伍,如同幽魂般,躲藏在一个位于荒僻山谷、早已废弃不知多少年、墙体斑驳坍塌过半的烽燧堡里,暂避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寒风和仿佛无处不在的追兵马蹄声。
堡外,是陇右高原永不停歇的、鬼哭狼嚎般的风声,以及偶尔传来的、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因过度恐惧而产生的幻觉的马蹄声和喊杀声,每一次都让堡内残存的人们心惊肉跳,紧缩成一团。韩遂蜷缩在烽燧底层一个最黑暗、最避风的角落里,身下只垫了些枯草,昔日保养得宜的脸上如今只剩下灰败的死气。他嘴唇干裂出血,泛起白皮,神智已经开始模糊,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在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死去的马腾,那个曾与他称兄道弟、又最终反目成仇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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