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清晰而残酷,“更重要的是,如今魏公大军压境,势不可挡。严颜、张任等蜀中宿将,威望素著,彼等皆已归降,影响巨大。蜀中各地郡县,闻此消息,慑于魏军兵威,感于魏公招抚,望风归顺者,恐已十之七八!我军如今困守孤城,外无必救之援,内……士气低落,战意全无。若待魏军完成合围,发动雷霆总攻……届时,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恐……恐悔之晚矣啊,主公!”
他再次停顿,观察着刘璋那愈发惨白的脸色,终于抛出了那个众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轻易说出口的选项:“为今之计,若能……若能审时度势,主动献城归降,或可依涪城会谈之约定,保全主公宗族性命安全,乃至……得一闲散爵位,安享富贵。此乃……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却也是眼下……唯一可能保全所有人……尤其是主公您……身家性命的生路。” 他将“身家性命”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归降……献城……归降……” 刘璋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反复咀嚼着这两个代表着屈辱与失败,却也带着一丝生存希望的字眼,脸上交织着巨大的屈辱、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他终于不用再背负这沉重的、他根本无力承担的责任了。他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在场他“最信任”的谋士——张松,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期盼:“永年……永年……你……你以为……李司马之言……如何?”
张松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瞬间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沉痛欲绝的表情,他甚至夸张地踉跄半步,然后深深一揖到地,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与颤抖:“主公……李司马所言……虽……虽字字如刀,令人肝肠寸断……然……确是……确是眼下最无奈,却也最……现实的考量啊!” 他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如今之势,战,则必亡!不仅城破,恐……恐宗庙不保,生灵涂炭!降……虽屈辱,然……或可存续宗祀,保全黎庶。魏公在涪城,确有承诺在先,必不会苛待主公及刘氏宗亲。为了益州这百万生灵免遭兵燹之祸,为了主公您的家小安危……为了这锦官城不再被血火染红……松……松虽万死,亦……亦恳请主公,忍一时之屈辱,行……行此权宜存续之计啊!”
说完,他竟是伏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切,仿佛真的痛心疾首到了极点,演技之精湛,足以以假乱真。
王累见连张松也如此说,知道最后的挣扎已然无用,他仰起头,望着书房那精美的藻井,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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