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之地,户籍兵马,尽归朝廷”,而自己“年老力衰,愿解甲归田,躬耕垄亩,了此残生”,只求魏公“念在交州百姓不易,遣派贤能官吏治理之,则臣虽死无憾矣”。
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主动交出了所有的权力根基,只求一个平安善终,言辞恳切,几乎令人动容。
刘湛阅毕,心中雪亮。这绝非士燮真心想要归隐,而是典型的以退为进之举,是一种极其高明的政治试探。他是在试探刘湛的气度与诚意,也是在为士氏家族争取最有利的条件。
他轻轻放下臣表,目光转向侍立在一旁、神色恭敬中仍带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忐忑的士壹,脸上露出了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士公此言,过谦了!更是大大的过谦了!”刘湛的声音在书房内清晰地回荡,“交州地处边陲,远离中原,山川险阻,烟瘴弥漫,蛮汉杂处,风俗各异,治理之难度,远超中原腹地!士公能以一人之力,威德并施,保境安民数十载,使文教得以南渐,商路得以畅通,百姓得以安居,此乃何等功绩?堪称大功于国,惠及千秋!孤,早已心向往之,敬佩不已!”
他略微停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定格在士壹脸上,语气变得更加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今士公心怀坦荡,主动归附,此乃忠义之举,楷模天下!孤岂能因士公忠心可嘉,反而行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夺其职司,寒了天下忠臣义士之心?若如此,天下人将如何看孤刘湛?!”
“传孤令旨!”刘湛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颁布国策的庄严,“加封士燮为镇南将军、龙编侯,仍领交州牧,总督交州七郡一切军政要务!其子弟部属,如士壹、士䵋、士武等人,皆据才录用,各有封赏!望士公能体察孤求贤若渴、信重功臣之心,继续为朝廷镇守南疆,安抚百姓,教化蛮夷,永固边陲!交州之事,孤,尽托于士公矣!”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士壹耳边炸响。不仅完全保留了士燮原有的权力和地位,更是加官进爵,从原本的“交州牧”虚衔,加封了拥有开府权力的“镇南将军”和象征极高荣誉的“龙编侯”爵位,并且给予了“永固边陲”的长期承诺和极大的信任!这远远超出了士壹和他兄长士燮最好的预期!
士壹闻言,激动得浑身剧烈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猛地离席,不再是刚才那种礼节性的跪拜,而是真正的心悦诚服、感激涕零的五体投地大礼,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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