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斧钺、弓矢、秬鬯等物时,恰巧一道格外明亮的冬日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射在他挺拔的身躯之上。玄色衮服上的金线纹饰瞬间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使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圈神圣的光晕之中,宛如天神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这一刻,他不再仅仅是汉大将军刘湛。他是魏公刘湛。一个新的、充满生机与力量的政治实体,在旧帝国的庞大躯壳内,正式宣告诞生。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时代,开始了。
盛大而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接下来便是规模空前的宫廷宴会。昭明殿内,早已布置妥当,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精心编排的歌舞曼妙上演。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激动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相互敬酒,笑语喧哗,气氛热烈至极。
郭嘉不知何时端着酒杯,凑到了暂时离席、在殿侧稍作休息的刘湛身边,他脸上带着酒意微醺的红晕,压低声音,带着他那特有的、仿佛永远改不了的调侃语气:“主公,感觉如何?这魏公的衮袍,穿着可比大将军的铠甲舒服多了吧?至少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担心被冷箭招呼。”
刘湛瞥了他一眼,目光随即投向下方喧闹欢腾、沉浸在喜悦中的群臣,手中轻轻晃动着那只温润如玉的酒杯,里面琥珀色的美酒随之荡漾出诱人的光泽。“奉孝,你说,坐在这万众瞩目的位置上,手握这看似无边的权柄,是感觉更自在了,还是……更沉重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郭嘉闻言,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了几分,他顺着刘湛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正与同僚豪迈对饮的徐晃,看到了沉稳持重、与人交谈的张辽,看到了那些新近归附、此刻正努力融入这场合的河北士人……他正色道,语气罕见地认真:“自然是更沉重。这身袍服,这方金印,重若千钧。但主公,您看他们,”他微微示意下方,“徐公明、张文远、于文则,还有文若、文和,以及那些将身家性命、前途富贵都押在您身上的河北俊杰……他们的期望,他们的忠诚,乃至这天下未来数十年的气运走向,现在都系于您一身了。这份沉重,是责任,也是动力。这位置,您不坐,谁还有资格、有能力坐?谁又能坐得稳?”
刘湛默然,将杯中那辛辣而醇厚的美酒一饮而尽。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暖意,却也带来更深的清醒与冷静。他知道,封公建国,不是终点,甚至不是中点,而仅仅是一个全新的、更加复杂、更加艰难的起点。内部的整合与消化,新附势力的安抚与驾驭,南方未平的广袤土地,隐藏在各处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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