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使然。”
刘湛缓缓转过身,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他心中对此早已有清晰的决断,询问两位最重要的谋士,与其说是寻求建议,不如说是最后的印证、完善与统一核心圈层的意志。“既然如此,迁都之事,便就此定下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荀衍那边,相关的筹备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仿佛早已等候在门外,荀衍适时地从外间走入,他显然已在廊下站了片刻,肩头还带着未曾拂净的、细微的雪粒。他先是躬身向刘湛行了一礼,神态恭敬严谨,然后才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份厚厚的、以上好宣纸书写的文书,双手呈上:“主公,迁都的各项细则章程,经尚书台连日审议,已初步拟定。其中包括朝廷各部、司、台的迁移次序与时限,随行官员及其家眷宅邸的分配原则与区域划定,长安旧都的留守人员架构与职权范围,迁徙沿途各关键节点的粮草补给、安全保障方案,以及邺城新宫室、各衙署官厅的最终营建规制与完工期限,皆已详细罗列其中,请主公过目。”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声音略微压低,“只是……长安那边,以杨彪杨司徒为首的一些汉室老臣,对此举颇有微词,私下里……甚至公开场合,皆有所非议。言称‘祖宗陵寝在西,不可轻弃’,‘邺城乃袁逆旧巢,煞气未消,恐非吉兆’,更有甚者,言及‘恐非人臣之道’……”
郭嘉闻言,立刻不屑地撇了撇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若非在刘湛面前,恐怕更难听的话都要脱口而出:“迂腐之见!墨守成规!打天下的时候,没见他们出多少力,流多少血,如今大局已定,需要他们顺应时势了,指手画脚、倚老卖老倒是一套一套的!祖宗陵寝?派得力人手守着,香火祭祀不绝便是!难道迁个都,祖宗就不认我们了?至于吉兆凶兆?”他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容置疑的自信,“主公在哪儿,哪儿就是最大的吉兆!王气所钟,百无禁忌!袁本初压不住这里的风水,那是他德不配位,福缘浅薄!咱们主公乃天命所归,真龙在世,还怕这个?我看呐,是这里的王气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正主了!”
刘湛抬了抬手,用一个简单的手势制止了郭嘉可能更进一步的、带有攻击性的嘲讽。他理解那些老臣的心理,那是一种对旧有秩序、习惯和荣耀的深深依恋,也是一种对权力中心彻底远离他们经营多年、熟悉无比的环境的潜在恐惧与失落。但他更清楚,历史的车轮必须向前,沉溺于过去,只会被时代抛弃。“不必与他们过多争论,亦不必苛责。”刘湛的声音平和,却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