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隐约传来士兵嘈杂的喧哗和兵器无意碰撞的声音,"军心……军心已不可用啊。"
"哼!" 一旁的郭图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插话,他三角眼斜睨着审配,语气尖酸刻薄:"审别驾此言,莫不是未战先怯,欲献城投降,以图自家富贵,将二位公子和主公的基业,当作晋身之阶吧?"
"郭公则!你……你血口喷人!" 审配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须不住颤动,手指着郭图,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逢纪连忙上前扶住他,同时对郭图怒目而视。
正当殿内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上演全武行之时,一名盔歪甲斜、满脸烟尘的军校,如同丧家之犬般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甚至顾不上行礼,直接扑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走音:"报——!二位公子,各位大人!不……不好了!城内……城内多处发生兵变!东门、北门的守将王门、蒋奇他们……他们带着部下打开了城门,说是……说是要弃暗投明,迎接王师!城西大营也……也空了!张郃、高览将军留下的部众,听说主将下落不明,也……也一哄而散了!现在街上全乱了!"
"什么?!" 袁谭、袁尚如同被雷击中,同时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袁谭身体晃了晃,勉强扶住案几才没有倒下,而袁尚则直接腿一软,瘫坐回椅子上,双目失神,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最后的依仗,他们以为还能凭借的军队,竟然在未接一仗的情况下,自行土崩瓦解!连张郃、高览这等河北名将的部众都溃散了,这城,还怎么守?
仿佛是为了给这绝望的一幕加上最后的注脚,城外远处,突然传来了低沉而雄浑、如同巨龙苏醒般的牛角号声!紧接着,是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震得人心发慌的战鼓声!"咚!咚!咚!" 一声声,仿佛敲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刘湛的前锋大军,已然兵临城下!
城头上,那些残存的、本就士气低落的守军,扶着冰冷的垛口,望着城外那军容鼎盛、杀气冲霄的黑色军团。阳光照在如林的刀枪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猎猎飘扬的"刘"字大旗和"徐""张"等将旗,如同死神的符咒。再想想乌巢那映红半边天的大火,官渡那尸山血海的惨状,以及城内如今混乱的局势和将领的背叛……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抵抗意志,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不知是哪个角落,先响起了一声兵器落在青石地面上的清脆"当啷"声,这声音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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