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中散发出的微腥气息的味道。
“还没有确切消息吗?”刘湛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漫长沉默,他的嗓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疲惫。他问的,是那些如同夜枭般被派往兖州和河北方向,潜伏在阴影之中,试图捕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的细作。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荀衍便快步从外间走入。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因连日处理海量信息和协调各方而积累的疲惫,眉头紧锁,眼神中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他走到案前,将几份墨迹犹新的情报文书轻轻放在紫檀木案几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回禀:“主公,兖州方面,情况愈发诡谲。曹操明显加强了所有通往我方边境的巡防力度,关卡盘查异常严格,我们派去的正式使者,如今连见到曹操本人都变得困难,其麾下官员态度暧昧,言辞闪烁。上次他们以‘防务吃紧’为由,向我们请求协防粮草的文书,我们依约筹备了部分,但他们约定的接收日期已过,却迟迟不见兖州方面派人来接洽,也未有只言片语的解释。至于河北方向,”
荀衍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袁绍麾下各大营兵马调动异常频繁,尤其是驻守邺城、黎阳的精锐,操练力度加大,但细作目前层级太低,还无法渗透到其决策核心圈,无法判断其大军集结的真实意图,究竟是西进叩关,目标直指我关中?还是南下渡河,首要打击曹操?抑或是……袁本初胃口更大,想要分兵两路,同时向我们施压?”
郭嘉闻言,冷哼一声,走到沙盘边,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拈起一枚代表曹操势力的土褐色小旗,放在指尖灵活地捻动着,仿佛那是曹操本人的缩影。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嘲与讥诮:“曹阿瞒这老小子,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在长安,咱们就该再狠点心,拼着元气大伤,也得把他……”他没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杀意,在场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他现在是既怕北边的袁绍把他当成第一个开刀的软柿子,一把捏碎;又怕咱们西边的大将军记着旧怨,趁他病要他命,在后面捅他刀子;更怕自己拼死拼活顶在前面,流干了血,最后却便宜了咱们,替他人做了嫁衣!我敢用我这一年的酒钱打赌,”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冷笑,“他这会儿肯定在偷偷跟袁绍那边的人眉来眼去,暗通款曲!说不定连使者都派了好几拨了!”
贾诩缓缓睁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阴谋诡计的眼睛,目光幽深,声音如同从千年古井的深处传来,带着冰冷的回响:“奉孝所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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