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舍的、微薄的关注里寻找米豆需要的父爱,试图在父母面前扮演一个至少和睦的家庭。可此刻,南乔坐在她父母的饭桌上,像一个局外人,不,像一个心怀怨怼的闯入者,用他的沉默和冷漠,将她所有的努力和挣扎,衬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她感到一种深切的疲惫,从骨髓里渗出来。不是愤怒,不是伤心,而是彻底的、冰凉的认命。
饭毕,南乔放下筷子,几乎没有停顿,直接转向苏予锦,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吃完了吗?吃完走吧。”
苏父苏母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苏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苏父一个眼神制止了。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是心疼,是无奈,还有一丝对女儿的悲悯。
苏予锦抬起头,看着南乔。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情绪。她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从他说“一定要去吗”的时候,从他进门不叫人的时候,从他饭桌上惜字如金的时候……她一次次地,在心里为他找理由,为这尴尬的局面做铺垫,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米豆,为了表面的圆满。
可此刻,他连多坐一刻都不愿意,连最基本的、道别的客气话都没有。他急着离开,离开她的父母,离开这个有她在的、需要他扮演角色的空间。
“好。” 苏予锦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声音平稳得出奇。她转向父母,扯出一个微笑:“爸,妈,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多注意身体。”
米豆也小声地跟外公外婆道别。孩子虽然不太明白大人间微妙的气场,但他能感受到那种紧绷和不快,小手悄悄攥住了苏予锦的衣角。
回去的路上,车里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南乔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紧绷。苏予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红灯笼和福字显得格外刺眼。她心里那片荒原,此刻连风声都停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的冷。
她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不是今天才接受,而是像钝刀割肉,在无数个类似的瞬间里,慢慢地、彻底地接受了。接受他不再爱她,接受他对这个家没有归属,接受他对米豆的感情稀薄,接受他连最基本的情面和礼节,都不愿给她的家人。
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没有了。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南乔换了鞋,径直走进客房,那是他这次回来默认的居所。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苏予锦站在玄关,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又低头看看身边安静站着的米豆。孩子仰着小脸,眼神里有困惑,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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