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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二十三年前,我重启了计划。”秦守正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是执着?是疯狂?还是某种更复杂的、名为“责任”的火焰?“我认为问题不是方向错了,而是精度不够。如果我们能更精细地控制变异的方向,如果能创造出一种既能吸收、又能转化、最后还能释放的完整循环……”
“你做了什么?”陆见野的声音干涩得像沙纸摩擦。
秦守正沉默了很久。久到陆见野能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膜上的撞击,久到茶盘上的蒸汽都开始稀薄。
“我用了墟质。”
这个词像一块冰投入滚油,在房间里炸开无声的寒意。
“你知道墟质是什么吗?”秦守正的声音近乎耳语,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的东西,“它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情绪的原始基质。第一次灾难后,我们从墟城边缘收集到了七克。它被密封在绝对零度的容器里,存放在地下五百米的隔离库。理论上,它应该永远沉睡。”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酒柜前——但玻璃柜门后没有酒,只有一排排编号的样本瓶,液体在瓶中呈现各种诡谲的颜色:暗红如凝固的血,幽蓝如深海,荧绿如腐败的磷光。他取出一瓶无色的液体,走回桌边,拧开瓶盖。“但我偷偷取出了0.1克。我想,如果能把墟质与人类胚胎的神经发育过程结合,也许能培育出真正的、完美的调节者。一个能承载所有情绪,却不会沉没的方舟。”
陆见野感到喉咙发干,像有沙子在气管里摩擦。“你……用人做实验?”
“用的是志愿者夫妇的受精卵。”秦守正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他们知道风险,签署了厚达两百页的知情同意书。他们想要一个孩子,但也想要一个能拯救世界的孩子。计划前五年很顺利,胚胎发育正常,出生后的婴儿表现出了惊人的情绪敏感度。我们监测到她——是个女孩——在三个月大时就能感知到母亲隐藏的悲伤,并试图用笑容去安抚。我们以为成功了。”
“直到三年前。”陆见野替他说完,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抠出来的石块。
秦守正点了点头。他打开那瓶无色液体,往自己的茶杯里滴了三滴。液体与茶汤接触的瞬间,茶色变成了淡淡的乳白,像稀释的牛奶。“这是高纯度记忆萃取剂。喝下它,你的海马体会暂时解除所有抑制,被潜意识封存的细节会浮上来。”他把茶杯推到陆见野面前,“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就喝了它。但我要警告你——有些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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