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单薄而悲伤。
回城的路上,阳光明心情有些沉重。
生离死别,是人生无法回避的课题。即使经历三世,看淡了许多事,但面对亲人的离去,哪怕不算亲厚,那种淡淡的悲伤和感慨,依然会在心头萦绕。
奶奶这一生,有她的局限和偏颇,但终究是这个时代、这种环境下的产物。如今她走了,所有的恩怨是非,也都随风而散。
只希望活着的人,能好好生活,珍惜眼前。
汽车颠簸着驶回城区,窗外的景色从山峦变回农田,再变回城市建筑。
阳光明闭上眼,养了养神,不知不觉就到了火车站。
五月的北平,火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挑着担子的小贩,背着行李的旅客,维持秩序的警察,构成一幅繁忙的景象。
售票厅里排着队,阳光明排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窗口。
“两张去上海的车票,明天上午的,硬座。”他把工作证和钱递进去。
售票员看了看工作证,态度客气了些:“同志,明天上午十点二十有一趟,下午四点五十有一趟。要哪趟?”
“上午的。”阳光明说。
售票员低头开票,很快递出来两张硬纸板车票,和找零的钱。
“谢谢。”阳光明接过车票,仔细看了看。
车票到手,心里踏实了一半。
阳光明回到家,阳怀仁正在收拾行李,楚元君在厨房烙饼——这是给丈夫路上吃的干粮。
“见到你小姑了?”阳怀仁问。
“见到了。”阳光明点点头,“小姑哭得很伤心,说一定去,明天火车站会合。”
“那就好。”阳怀仁叹了口气,“慧芳是娘最小的孩子,感情深。她能去,娘走得也安心些。”
楚元君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烙好的饼,香气扑鼻。
“爹,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阳怀仁指了指炕上的一个小包袱,“就几件换洗衣服,一点干粮,还有五十万块钱。轻装简行。”
阳光明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爹,这里面是消炎药、止疼片和肠胃药。您带上,路上万一不舒服,应急用。还有这个……”
他又拿出一个小铁盒,“清凉油,提神醒脑,防晕车。”
阳怀仁接过来,心里暖烘烘的:“你这孩子,想得真周到。”
“应该的。”阳光明说,“上海那边潮湿,您注意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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